“哦?怎麼不公平了?”老王頭強忍怒氣道,“老夫耗費自己的先天真炁,替你洗經伐脈,又一路手把手教你修煉到如此境界,現在你想反悔嗎?別忘了,你可是發過心魔血誓的。”
“前輩誤會了,我絕沒有半點反悔之意。”譚陽道,“我是發過心魔血誓,為了公平起見,在開啟小木盒之前,我也想要前輩一個心魔血誓。”
“絕無可能!”老王頭道,“放眼整個大楚王朝修真界,現在能逼老夫發心魔血誓的人還沒出生,就憑你?哼!”
“前輩彆著急,先聽我說,如果我說的毫無道理,前輩再拒絕不遲。”譚陽恭謹道,“在小木盒開啟之前,咱們誰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前輩既然押寶幫我,就要願賭服輸,不管小木盒裡有什麼東西,我都願意分您一半;可是如果裡面一無所有,還希望前輩遵守以前種種承諾,不要輸不起,做出一些不利於我的舉動。”
“前輩如要真有什麼不太好的想法,在您面前我可是毫無反抗之力,我這個要求似乎並不過分,前輩您說呢?”
“好!好!好!”老王頭拍手笑道,“了不起!老夫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汪正言死在你手裡的確不冤。不過,你這個要求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老夫不明白,你為何不在滴血之前提出來?”
“呵呵,前輩也太高看我了,我哪裡有如此城府心機?”譚陽笑道,“只不過剛才看到小木盒出現如此異象,裡面也許真的有什麼好寶貝。我就在心裡問自己,如果我換做前輩您,還會不會和一個小礦奴分享呢?答案是夠嗆;甚至有沒有可能背信棄義殺人奪寶呢?答案是很有可能。所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還是醜話說在前頭吧,這才提出跟前輩要一個保全自己的心魔血誓。”
其實,譚陽為了如何安全完成和老王頭的交易,早就苦心孤詣地開始準備對策了。
不是不相信老王頭,而是他身上有諸多可疑之處。
最最可疑的一點,如果老王頭心底坦蕩無私,在給了自己莫大好處以後,即使不以師恩自居,也絕不會仍然三番五次地強調兩人之間只是交易,這也太違揹人之常情了。
反常即為妖,老王頭之所以這麼做,會不會是為了今天殺人奪寶時,下起手來能更心安理得一點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而譚陽之所以在滴血之前沒提要求,是因為他已知道,老王頭早已派小嘰偷取過自己的精血,小木盒依然沒有開啟,這說明僅靠精血是打不開小木盒的。
正好還可以藉此時機,觀察揣測老王頭的真實意圖,剛才譚陽貌似被小木盒的異象驚呆了,而暗地裡眼睛的餘光一直就沒離開過老王頭。
其實如果老王頭剛才表現得泰然自若,譚陽礙於面子,這個要求還真未必說得出口。
但不幸的是,察言觀色之下,雖然不敢確定老王頭是否真有不良企圖,但他肯定動了別的心思。
所以,譚陽才在即將可能開啟小木盒的最關鍵時刻,適時將自己準備好的安全措施提了出來,讓老王頭不得不就範,防患於未然。
當然,譚陽此舉其實萬分僥倖,他並不知道小嘰並沒有給老王頭提供真正的精血,如果僅靠精血就可以奏效,精心準備的這一切計劃就全白費了。
譚陽這裡心下忐忑,老王頭那裡則舉棋不定。
思忖片刻後,老王頭終於妥協道:“好吧!既然你這麼不相信老夫,老夫就答應你這個條件。老夫發誓,無論今天出現什麼情況,絕不會傷害你。”
說著,老王頭依法發下了心魔血誓,倒也沒做什麼手腳,不過心裡著實窩下了一口窩囊氣,沒想到自己堂堂一介大修,居然被一個小礦奴擺弄得束手束腳,而且還是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小礦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