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也淋溼了。”
九叔沒有回話,他取出羅盤再次將鮮血滴在上面,結果指標一顫,又很快恢復了平常。
“這地的風水算不得多差,生出殭屍恐怕不易,但怎麼會有些不尋常,實在古怪。”
他圍繞著義莊轉了起來,其中大多數屋子裡都已經臨近倒塌,四面通風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有陰氣匯聚。
其中有間屋子被牢牢關閉著,九叔如果想要進去必須強行破開,但這義莊搖搖欲墜,只得算了。
他暫時並未發現異樣,裡面的棺材雖多,但都是空的,就算有屍體也早已經被路過的野獸叼走了。
最值得奇怪的是原本義莊裡應該有幾個路人。
現在卻失了蹤跡,如此夜雨的情況下,總不能是因為趕路離開了吧。
這時他聽到窸窸窣窣的怪聲,剛準備有所反應,卻發現是老鼠在牆角爬動發出的。
他以防萬一又打量了下羅盤,見指標沒有什麼變化後,便回到了義莊大廳裡取暖。
殊不知九叔轉身離開不久後,角落裡那隻老鼠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它被白色的絲線拖著向封閉的房間而去,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
九叔將道袍脫下用樹枝撐著,然後取出潮溼的乾糧打算放在火上熱一下。
“出門在外必須得小心些,你們兩個還當是踏青呢?”
秋生已經取了乾草壘在篝火不遠處,打算就此睡下:“害,江浙一帶太安定了些,哪有什麼妖魔存在。”
文才打了個哈欠說道:“師父不如我們別去追什麼殭屍了,等到了姑蘇城找個大戶先瀟灑幾日吧。”
“胡鬧,這四隻殭屍牽扯到的事端太大,必須儘快了結,好不容易找到其中一隻的線索,怎能半途而廢。”
兩弟子也不敢多言,九叔吃了些乾糧,然後盤腿坐在篝火旁閉眼歇息起來。
隨著時間的過去,雨聲逐漸停息,但空氣的溫度早已降低,刺骨的溼氣瀰漫開來。
秋生迷迷糊糊被凍醒,他發現自家師父依舊在打坐,便想著換人守夜。
他用力踢了一腳文才,後者幾乎是從地上跳起,差點一腦袋撲進篝火裡。
兩人又忍不住吵鬧起來,直到九叔睜開眼睛這才停止。
“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到時候我們便離開這裡,別生出什麼事端了。”
“是師父。”
秋生給文才做了個威脅的手勢,然後起身去義莊外小解。
文才憤憤不平的看了眼對方的背影。
他心頭一動打算前去嚇唬秋生,卻被識破的九叔一把抓了回來。
秋生走出義莊,此時雲層已經散去大半,月光使得地面上多了層別樣的朦朧。
他吹著口哨迎風脫下褲子,熱氣伴隨水流從身前冒出。
正在這時,無數的白絲沿著牆角蔓延,向著毫無防備的秋生而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白絲的末端竟然連線著一個怪異的頭顱。
頭顱像是白絲拼接而成,明顯能否看到上面無數的縫隙,張開的嘴巴里同樣如此。
它的眼睛死死盯住秋生的脖頸,然後晃晃悠悠的湊了過去,猶如一條古怪的長蛇。
秋生小解完畢後剛準備將褲子穿好,突然感覺到肩膀上多了什麼。
“別鬧,文才你這點小伎倆怎麼可能嚇得到我……”
他輕瞥的笑著轉過了頭去,正好與頭顱近距離面對面,兩者的嘴唇還因此觸碰到了一起。
“媽呀,真有鬼!!!”
秋生好歹從小接觸殭屍,他反應極快的後跳躲開,然後擦著自己的嘴巴朝九叔跑去。
屋裡的兩人也聽聞到了外面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