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先生,我是貴族,正如您是貴族一樣,請您遵守您的諾言,我也遵守我的諾言。’
“伯爵說道:‘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您這樣一說,我不久就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說完這話,他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五分鐘以後,熱爾特律德走了進來。
“這位好心的姑娘見到我以後心裡十分快活,她還以為人家把她同我永遠隔絕了呢。我把經過的一切向她述說了一遍,我需要有個人能理解我的所有看法,支援我的願望,在必要時只要聽半句話就明白我的意思,我使一下眼色,作一下手勢,就能照我的想法去做。德·蒙梭羅先生的隨和態度使我驚異,我害怕他會違反我們的約法三章。
“說完以後,我們就聽見了一匹馬遠去的馬蹄聲。我奔到視窗一望,原來是伯爵沿著我們的來路飛奔而去。為什麼他要往回走,而不是向前走呢?我真弄不明白。可是他把熱爾特律德還給我,已經履行了我們約法三章中的第一章;他離開這裡是去履行第二章,這沒有什麼可說的。何況,不管他離去的目的是什麼;伯爵的離去使我放下心來了。
“我們在小房子裡度過整個白天,由女店主侍候我們。到了晚上,那個我認為是隊伍頭頭的人走進我的房間,問我有何吩咐。我覺得離博熱城堡越近,危險越大,我對他說我準備馬上動身。過了五分鐘,他再度進來,向我鞠躬,說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我就可啟程。我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我的那匹白溜蹄馬,正像德·蒙梭羅先生所說的那樣,它一聽見呼喚它的名字就跑回來了。
“我們趕了一夜的路,天朦朦亮,才像昨天一樣,停下來打尖。我算了一下,我們大約走了六十公里路,不過德·蒙梭羅先生已經採取了一切措施使我感覺不到疲勞,也不怕寒冷:他為我選的那匹白溜蹄馬小跑起來十分平穩;離開房子的時候,人家又給我披上了一件皮斗篷。
“這次投宿同第一次一樣,以後每次夜間趕路,也都同我們前一次一樣,處處受到同樣的關心和照料,時時受到畢恭畢敬的接待。很明顯,一定有一個人趕在我們前頭佈置一切,難道這是伯爵嗎?我不知道。因為在整個途中我一次也沒有見過他,想必他正在嚴格地執行我們的約法三章。
“第七天傍晚時分,我從一座山丘頂上看見了前面有鱗次櫛比的房屋,那就是巴黎。
“我們停了下來等待天黑。天齊黑以後我們繼續趕路。不久我們走過一座城門,映入我眼簾的第一件東西是一座巍然矗立的建築物,從它高大的牆壁看來,我認為是一個修道院。然後我們兩次越過塞納河,向右拐,走了十分鐘以後,到達了巴士底廣場。這時一個彷彿在等待我們的人從一扇門裡走出來,過去對隊伍的頭頭說道:“就是這兒。”
“隊伍的頭頭轉身對我說:‘夫人,您聽見了嗎?我們到了。’
“他跳下馬,伸出手來扶我下馬,每停一站,他都習慣了這樣做。
“門開啟了,一盞放在梯級上的燈照亮了樓梯。
“隊伍的頭頭對我說:‘夫人,您到家了,我們護送您的任務就到這扇門為止。我是否可以認為我們是按照您的意願和遵照上級指示對您十分尊敬而完成任務的?’
我對他說:‘是的,先生,我對您非常感謝,同時請您向其他伴送我的朋友們轉達我的謝意。我本該用更實惠的方法向他們致謝,可惜目前我身無分文。’
“聽見我道歉意的那個人答道:‘夫人,請您放心,他們會得到十分慷慨的獎賞的。’
“他向我致敬以後再騎上馬,對其他人說道:
“‘你們過來聽著,你們當中不許有任何人到明天早上還記得這扇門,還認得出這所住宅。’
“說完以後,這一小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