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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榮生踏著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站立的兩道身影,卻是他的老伴牽著一個小女孩正靜靜的看著他。
“老鄒,裡面那人是誰?”
回頭看了眼已經關上的房門,鄒榮生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老伴的問題,伸手摸了摸那同樣睜著大眼睛一臉好奇的小女孩的腦袋,笑著說道:“貝貝放學啦,今天在學校,老師講了什麼故事啊?”
“等吃過晚飯講給爺爺聽,不過要買糖給貝貝吃哦”小女孩搖晃著鄒榮生的手臂嬉笑著說道。
“小丫頭片子,就知道吃糖,早晚牙齒都爛光了”鄒榮生佯裝生氣的笑罵了一句。
“老伴,你帶貝貝去吃晚飯吧,順便讓易美把我那張躺椅搬到這來,晚飯我就不吃了,吃過晚飯你們帶著貝貝出去散會步,能晚點就晚點回來”和孫女逗了幾句嘴,鄒榮生便開始安排起來。
“老鄒,你這是幹什麼,你帶來那人怎麼沒隨你一起出來?”
鄒榮生的幾句話卻是把老伴給說急了,再看他這幅模樣,真怕房間裡的老太太會發生什麼意外,忍不住就準備去開房門。
一把將老伴的身體給擋了回去,鄒榮生一反往日的溫文爾雅,虎著臉冷冷的說道:“我的話你沒聽到?從現在起,我就守在這門口,誰也不能進去,你要是覺得我現在說的話在家裡不起作用了,你可以試試。”
這一來倒是把老伴給嚇住了,話說從結婚到現在,風風雨雨也小半個世紀過去了,這老頭子還從來沒有這麼跟她說過話,一時間傻站在那裡,平日裡的那些大道理愣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老鄒,別的先不說,你可是有低血糖的,不吃晚飯你能熬得住?要不你帶貝貝去吃吧,我替你在這看著還不成?”
要說鄒榮生這老伴也不是省油的燈,等回過神,卻是想明白了,既然硬的不行,那索性就來軟的,先將這一根筋的傢伙支開再說。
擺擺手,鄒榮生苦笑道:“走吧,趕緊去吃晚飯,你要是真心疼我這身體,替我把飯端這邊來。”
這話一出口,他那老伴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軟硬不吃啊,無奈之下只能牽著孫女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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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鄒榮生離開房間,鄒易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實際上方才第一眼看到外婆的時候,他心裡就狠狠得捏了把冷汗,雖然沒有細看,不過那微弱的生機卻直接表明了症狀,床上躺著的這位至親之人,若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怕是活不過一個月了。
鄒易也沒想外婆的身體會差到這種程度,先前是準備用針脈之術先疏導鬱結之氣,再進行治療的,不過再一想,就她現在這種狀態,經脈怕是承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運作。
既然無法用針脈之術疏導,勢必就要用到那特殊的手段了,這也是鄒易將鄒榮生趕出房間的原因。
首先,有過先例的他很清楚如果利用那種手段治療的話,肯定會有一番特殊的景象出現,鄒易可不想因為這事被人當成怪物看待。
其次,鄒易趕人時說得那番話倒也不假,因為這個治療過程,病人會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即使用銀針封閉了感官,可依舊無法徹底的隔絕疼痛,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引來了街坊領居的探訪,更甚者將社群民警給招來了,那勢必會影響到治療,所以說,這份差事可不好辦啊。
畢竟這治療的物件是至親之人,鄒易這一次顯得格外的小心,沒有冒失的直接出手,先是繞床緩緩的走了幾圈,將外婆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隨後又是徹底的放開了雙眼的束縛,利用陰陽眼,一條經脈一條經脈排查過去,這一番集中精力下來,也是忍不住吐了口濁氣。
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