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盹之際,對上床榻上男子的冷沉目光,她一下子全無睏意。
&ldo;阿湛,你醒了?&rdo;
從崖底回來的時候,殷湛是被人揹回來的。
那個時候,他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整個人已經沒了意識。
薛靜晚只覺崖底太過兇險,日日夜夜,為他擔憂。
幸好,殷湛從小在廝殺中長大,身體底子硬,才能強撐著一口氣。
換了尋常人,早就沒命。
殷湛一言不發,起身穿好皂靴。
薛靜晚見他要出門,忙上前攔住,&ldo;阿湛,你的傷還沒好,要去哪?&rdo;
殷湛的下巴處長了一圈鬍渣,他看了薛靜晚一眼,冷冷道:&ldo;去乾爹那裡,我昏迷了近一個月,他應該有很多工要交代給我。&rdo;
&ldo;阿湛,你不要老惦記著殷公公那邊行不行?&rdo;薛靜晚委屈地嘟唇,&ldo;你忘了,當前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麼?&rdo;
&ldo;我已經跟皇爺爺說了很多次我們的婚事,他也同意了,他說要你親自去向他開口。&rdo;
&ldo;阿湛,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阻礙了,你……你娶我吧。&rdo;
薛靜晚抬頭看他,眸子裡全是殷切的盼望。
她不顧名節,隔三差五地往殷府跑,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說她的了。
殷湛轉頭,想了一會,眼裡流轉著太多薛靜晚看不懂的東西。
薛靜晚心頭一跳,生怕他會拒絕自己。
她不安地揉著雙手,說道:&ldo;好了,好了,我不逼你,這事等你恢復了再說。你把藥喝了先。&rdo;
薛靜晚低下頭,去桌上端來一碗藥。
在端藥時,指甲縫裡抖落白色的粉末。
殷湛接過藥碗,看了眼漆黑的藥汁,頓了頓。
隨後,一飲而盡。
不出片刻,一陣眩暈感襲來。
&ldo;你……&rdo;殷湛撫額,回過頭去,只覺渾身燥熱。
薛靜晚的眼眸含春,緩緩地解下自己的衣帶。
&ldo;阿湛,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我不想失去你。&rdo;
說罷,一雙雪白的藕臂環過殷湛的脖頸。
殷湛卻還保持著一絲清醒,忙將她的手扯下。
&ldo;公主……我不想傷害你……&rdo;
薛靜晚不打算錯過這絕佳的機會,執意黏在他的身上,眼角儘是媚色。
&ldo;阿湛,反正你遲早要娶我,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關係。&rdo;
酥酥軟軟的話,飄蕩在殷湛耳邊。
殷湛眸色一暗,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
暖帳被掀落。
燭火融融,一室旖旎。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董清歌的身子恢復了大半。
她從小到大沒離開過京城,在出城前,她打算到街市上再轉轉。
長街上,董清歌穿著狐毛披風,將臉遮住。
路過酒樓茶肆,她在一處首飾攤前停下,拿起一枚木蘭花簪子細瞧。
從前,殷湛從沒送過她什麼,有一回,卻破天荒地帶了木蘭花簪回去,別在她的髮髻上……
董清歌的眸色幽深了些。
忽聽旁邊幾個人在議論,最近所發生的事。
&ldo;你們知道嗎,南鎮撫司大人被關到天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