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出門對著東方紅日生了個懶腰，本來還困著，被傅雲深一嚇頓時清醒，在心裡嘆了口氣，時暮就著院裡水池沖了一把臉。

&ldo;你不睡了？&rdo;剛劈完柴的夏航一搬了把小凳子在灶火旁，準備著生火燒水。

&ldo;不睡了。&rdo;時暮搖頭，&ldo;我能幫你做點啥？&rdo;

夏航一想也沒想的拒絕：&ldo;你好好歇著吧，不用你做什麼。&rdo;

&ldo;哦。&rdo;時暮四處環視圈，這間四合小院有了年頭，風吹雨淋中，頭頂的屋簷瓦片早已破損，但能看出有人時不時上去修理，她收回視線，壓低聲，&ldo;你怎麼不告訴我傅雲深要過來？&rdo;

就著了火，夏航一蓋上了鍋蓋，表情無辜：&ldo;他不讓我說。&rdo;

&ldo;……操。&rdo;傅雲深真是太狗了！

夏航一餘光瞥過：&ldo;你們吵架了？&rdo;

時暮心煩氣躁，揉亂了一頭髮絲，&ldo;沒吵架，就是……&rdo;

總不能說傅雲深和她告白吧？

時暮咬咬唇，硬生生把一肚子的話憋了回去：&ldo;沒什麼。&rdo;

兩人正交談著，夏航一的太奶奶拄著柺杖從裡面出來，老人家雙腿顫顫巍巍的，像是馬上要跌倒，時暮急忙上去攙扶著她下來。

太奶奶眯眯眼，細細打量著時暮，說：&ldo;哪裡來的小姑娘，真俊。&rdo;

夏航一洗乾淨手過來，扶著老人家在藤椅上坐下，在她耳邊高聲道：&ldo;這是我和您說的時暮，她不是姑娘，是小子，孫兒可沒騙你，時暮長得特別好看。&rdo;

時暮眼睛往老太太身上瞥了眼，不動神色收回了手。

夏奶奶已有85歲高齡，耳朵有點毛病，可眼睛明清著呢，不住搖著頭：&ldo;姑娘姑娘，就是姑娘，老太婆的眼還沒瞎呢。&rdo;

時暮心裡一緊，說：&ldo;太奶奶，我是男生。&rdo;

&ldo;哎呦，真俊。&rdo;像是沒聽到時暮的話一樣，老太太蒼老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時暮看得出來老人家對她喜歡，也沒躲避。

摸夠了，老太太收回手，笑著和夏航一說：&ldo;比秀兒年輕時好看。&rdo;

秀兒是夏航一母親的乳名，在那麼多孫媳婦中，老太太就喜歡夏航一的娘，因為他媽最好看，十里八鄉一枝花，老太太一直覺得嫁給她孫子是虧待了。

&ldo;有物件了沒？&rdo;

夏航一把泡好的熱茶遞到太奶奶手上，神情無奈：&ldo;太奶奶，時暮還是學生，你這樣問會讓人家困擾的，你今天不是約了李奶奶吃早茶嗎？我現在送你過去好不好？&rdo;

老太太看著時暮，&ldo;我櫃裡有身衣裳，本來是給秀兒做的，可有些緊了，回頭拿給你吧。&rdo;

夏航一攙扶著老太太向外走：&ldo;您啊真是老糊塗了，時暮是男生，穿不了女孩子衣服，現在我送你去李奶奶那兒，一會兒接你回來啊。&rdo;

送走老人家後，夏航一不好意思看著時暮，&ldo;太奶奶有些糊塗了，你不要介意啊。&rdo;

時暮似乎有隱睪症，用他們話說就是隱疾，她本來夠自卑的了，如今奶奶這樣說，心裡肯定不好受。

想著，夏航一的目光往她雙腿間瞥了眼。

時暮順著視線下滑，定定神，道：&ldo;沒事，我不介意。&rdo;

話音剛落，時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