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給自己答案,就像我無法面對和她之間,那段剪不斷,理還亂的舊情。
她走出辦公室,我問她:“待會兒還有課嗎?”
她搖頭。
一前一後,靜默地走了一段路,我才開口。“海寧,我今天來,是要問你——”
她聽到我出聲,停在樓梯口回頭看我,就在這時候,一個在走廊上橫衝直撞的學生,忽然衝了過來,將她撞偏幾步,腳下踩了個空——我發覺時,要拉她已經來不及,雙手撲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重心不穩的往下跌!
“海寧!”我驚喊,心臟差點麻掉。
學生眼見闖了禍,手足無措地呆站在那裡,但是我並沒有慌亂的權利,用盡畢生最快的速度奔去,扶起跌下樓的她。“海寧,你有沒有怎樣?”
“我……好痛,腳好痛……”她皺起細緻的眉,斷斷續續地吐出話來。“好、好!我送你去醫院!”我已經沒有辦法再思考什麼,迅速抱起她下樓。
來的時候,我並不覺得這所學校有多大,但是離開的時候,我卻覺得這條階梯長得沒有盡頭,一條路怎麼也走不完……
她雙手摟著我,臉龐貼靠在我肩上,我感覺到她淺淺的呼吸,迴繞在我頸側。
一路上,她沒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安靜地偎靠著我,像是願意陪我到天涯海角——一如我們還相愛時那樣。
第二幕 卷八
永遠是──驀然回首,感謝你曾經愛過我
我想,我們是相愛的,她願意陪我到天涯海角。
幸福,是如此的近,一伸手,就能掬了滿懷,我想陪她永遠,永遠。
於是,在我認為,我們感情已經夠穩定的時候,我開始和她談未來。
我說:“我想要一個小孩。”
我本來就很喜歡、很喜歡小孩,他們純真無邪,尤其身上流著我們共同的血液,帶著我與她愛情的延續……我想要一個小海寧。
她不說話。
我發現,每次當我稍稍觸及與“未來”相關的話題,我們之間的氣氛就會變得很怪異。
她只要這一刻短暫的快樂,不要永恆的未來嗎?
還足,她不要的只是小孩而已?
我聽說,女人懷孕很辛苦,生小孩會痛得像是小死一回,帶小孩更定會累到神經衰弱,讓氣質美女變成夜叉黃臉婆。
有這麼恐怖嗎?她怕痛、怕累走不是?
沒有關係,她不要小孩就算了,她不喜歡的事,我不想勉強她,我只要有她就夠了。
雖然……心裡有那麼一點失落感。
那天晚上,與她溫存纏綿過後,我向她提起一同回臺北的事。
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所做的決定,爸媽還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我得找一天正式告知。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去迎接史無前例的家庭大戰了。
先不提海寧名義上定我妹妹這件事,光走媽那關就過不了了,她這輩子最氣的就是海寧,偏偏我哪個女人不要,就偏認定她,媽就算火大到把房子拆了,我都不意外。
但是那又怎樣?該說的還是得說啊,我是很認真地要和海寧一起牽手走過後半輩子的,絕不是玩玩而已。
我不能再讓她妾身不明的與我在一起,我捨不得委屈她。
但是海寧的態度很保留,一直以來,總覺得她心裡有那麼一小部分保留著,無法全然的敞開心胸對我。
不說破,並不代表無知,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並不介意。她若付出得不夠完整,那就由我多付出一些;她愛得不夠深,那就由我多愛一點,幫她將不足的補上。一段感情,總要有一方多費些心神,才能維持平衡,不是嗎?
海寧的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