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越是運功,就越是煩躁。
他縱使心裡無比想要穩住局面,反過頭來卻弄巧成拙,竟加速了功力崩潰的程序。
此刻的李嗣源,已然是經脈逆亂,血氣上湧。
李嗣源已經無法思考,只覺胸中積鬱欲狂,煩躁之感頓生。
他頓時有了想殺人的念頭,而且遠比此生任何時刻都想殺人。
殺人的念頭一起,一個熟悉而又模糊的人影輪廓,漸漸映入李嗣源的眼簾。
李嗣源望著模糊的身影,有些不敢置信。
他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眼,定睛一看,赫然看見一個道士正站在他的身前。
這個道士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若隱若現。
但無論這個道士如何虛幻,李嗣源都能認出他!
化成灰也能認出他!
因為這個道士,就是天師府的天師,道號為崇玄真人的張玄陵!
隨著張玄陵的身影不斷凝實,李嗣源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
張玄陵雖然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嗣源可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從張玄陵那裡得到五雷天心訣!
這時,張玄陵的身影突然一閃而至,來到了李嗣源的身前。
他居高臨下,睥睨著李嗣源,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
“李嗣源,放棄吧!你是突破不了的!”
李嗣源看著張玄陵,嘴角歪斜,露出一抹扭曲的獰笑。
“張玄陵,你終於捨得來見我了!”
那個張玄陵卻是淡然道:“李嗣源,非是我不捨得見你,而是你的氣息已經紊亂!”
李嗣源眼神一凜,喝道:“閉嘴!”
張玄陵卻是冷笑一聲,又道:“你至聖乾坤功的功力停滯於此已六年有餘,不曾有半點突破,你可知是為何?想必你心裡也有所懷疑了吧?或許你的義父在教你至聖乾坤功的時候留了一手,你的至聖乾坤功並不是完全版,不然你何至於六年來毫無寸進?”
“你胡說!”
“當然,你武功停滯數年,也有可能只是你的資質太差!你是個平庸的人,因此才無法突破瓶頸!”
“你給我閉嘴!”
聽到這句嘲諷的話,李嗣源胸中怒不可遏。
他忍著真氣逆亂的危險,竟將至聖乾坤功內力運在雙手,不留餘力地轟向張玄陵。
藍白色的真氣自然擊中了張玄陵。
但不知為何,張玄陵的身影只是晃了一下,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
李嗣源不信邪,疾風驟雨般再次攻去。
但張玄陵彷彿是有著不死之身,任憑李嗣源如何瘋狂的攻擊,他都是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裡。
“哈哈哈哈,李嗣源,你的心不靜!你怕了!”
這時,張玄陵的身影突然一閃,突然出現在李嗣源身後。
李嗣源轉過身,對著張玄陵怒目而視:“我是通文館的聖主!我有什麼好怕的?”
“你當然怕!李存惠身死,李存忠與李存孝無故失蹤,通文館損兵折將近半,這都是由於你的指揮失誤導致的!而你義父一向最喜愛李存孝,你怕你的義父將這些錯全部歸咎於你!”
“你胡說!”
李嗣源被說中心思,似乎是被氣昏了頭。他揮動手掌,藍白色的至聖乾坤功內力不斷湧動,驟雨般的攻擊再次轟向張玄陵。
可這些攻擊仍舊毫無作用。
張玄陵仍舊站在那裡,言語咄咄逼人。
“此次梁燕大戰,你毫無作為,反倒是李存勖英武果斷,敢於出兵襲擾梁軍後方。如此無為,你難道就不怕你的兄弟們不再賓服於你?!”
“你知道什麼?!我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