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天師府,庭院深沉,濃蔭如蓋,古樹下站著一個穿著杏黃道袍的美貌婦人,神情卻是說不出的惆悵。
許幻現在心思很亂,有對自己未曾見過的兒子的執念,也有一種特殊的思念之感。
木葉深處有蟋蟀聲不停響起,襯得整個天師府更是寂靜,紅塵中的囂鬧煩擾,似已長久駐入庭院。
許幻輕輕嘆了口氣,突然抬頭自語道:“你這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她轉身離去,卻突然察覺到樹梢有所動靜。
“什麼人?”
風聲略過,一條人影突然從高處掠下,落地悄無聲息。
許幻定睛一看,竟是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黑衣人突然抱拳笑道:“祭酒真人,在下奉張天師之命,向您傳一封信。”
“張天師?”
許幻聞言頓時頗為驚訝。
“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人道:“真人總該知道,南方武林中,就數天師府佈道最廣,在下仰慕天師府之善行,特地送來此信。”
說到底,這人還是沒說自己是誰。
許幻頓時留了心。
許幻沉思片刻,低聲道:“天師府的天師已失蹤十年有餘,卻不知是哪位天師勞動閣下傳來書信?”
黑衣人笑道:“自然就是天師府的崇玄真人。”
說罷,他慎重地從懷中取出書信,雙手奉上。
許幻微微沉吟,卻又將那封信送了回去,道:“既是如此,就請閣下將此信拆開吧。”
黑衣人道:“但此信乃是崇玄真人寫給祭酒真人的私信,在下觀看不合適……”
許幻淡淡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黑衣人聳然動容,朗聲大笑道:“祭酒真人當真豁達,真人可是擔心這信有毒?!”
說罷,黑衣人先是揭開自己的面具。
許幻望著這黑衣人的容貌,發現他的年紀並不大,不過面板並不粗糙,很有可能是個富家子弟。
當然,她並不認識這個黑衣人。
這時,這黑衣人的雙手已經將書信撕了開來。
他並未觀看信中內容,反而是用手將信紙摸了個遍,顯然是在驗證信中是否含毒。
但結果顯然易見。
無毒。
驗證完之後,這黑衣人又將書信雙手奉上。
“祭酒真人這些可放心了吧?”
許幻見黑衣人面無中毒之跡象,這才接過書信,開啟檢視。
半晌,她蹙起眉頭,面露不解之色。
“這確實像是玄陵的筆跡!只是這內容太過奇怪,他為何要我將五雷天心訣交出去?”
黑衣人在一旁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真人,玄武山下集結了這麼多江湖人士,想必都是為了圖謀五雷天心訣。真人倒不如將這個隱患丟擲去,睡覺也能睡得安穩。”
許幻頓時冷笑一聲。
“你不過是想圖謀五雷天心訣罷了,做什麼戲?”
黑衣人搖頭道:“真人誤會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仿寫的玄陵的筆跡,但他瞞不了我!”
許幻冷聲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會五雷天心訣,如何能將五雷天心訣交出去?你到底是誰?”
“真人果然聰”
那“聰明”二字還未完全說出口來,黑衣人身子突然一陣抽搐,倒了下去。
許幻臉色瞬間一變,她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手。
可就在這眨眼間,黑衣人脈息便已將斷,臉色也變的蒼白起來。
許幻不及再問別的,大聲問道:“這封信究竟是誰要你送來的?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