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一旦同意起兵,那麼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朱友寧與王彥章立刻來到一個帳內,兩人開始商量起兵的事宜。
其實這次起兵,說簡單當然不簡單,但說難也並不難。
“眼下這情況,情勢非常有利,潞州前營有四萬大軍,平盧節鎮亦有一萬大軍正在待命,只要本王起事,他們必定響應。”
王彥章沉吟片刻,道:“末將與幽州守將元行欽倒是有些交情,但幽州路遠,幫不上忙。今日擁強兵,握大權者,莫如魏州楊令公,楊令公在軍中素有威望,近又加任天雄軍節度使,若能得他一言,曉諭魏博內外軍士,事可立辦了。”
朱友寧搖了搖頭,道:“朱友珪雖欲犯上作亂,但我們除了楊焱楊淼的說辭外,並無其他證據,楊令公可在朱友珪謀逆之後拉攏,如今卻不可。”
王彥章點了點頭,道:“若郢王之事實屬虛無,確實不可貿然拉攏,只能等汴州訊息傳出來才有效果”
說著,王彥章頓了一下,問道:“節帥,您真的確定郢王意圖不軌?不然的話我們可就成叛軍了!”
朱友寧坦然道:“放心,汴州必有大事發生。”
晚上,議事完的朱友寧回到了帳中。
他剛一進來,就看見陸林軒在打坐。
周圍漸漸滲出紅色真氣,顯然陸林軒是在修煉嫁衣神功。
陸林軒在意識到朱友寧來了之後,從修煉狀態中出來了。
“事情商量完了?”
“完了。”朱友寧點了點頭。
陸林軒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能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朱友寧頓了頓,隨後把嘴湊到她的耳邊,輕輕道:“你有可能成為比王妃還要尊貴的人。”
陸林軒頓時掩口道:“你難道是想?”
她的話沒說完,但朱友寧知道她想問什麼。
“時局動盪,這是個機會。”
陸林軒怔了怔,擔憂地道:“我不懂你們男人的野心,但這種事情會不會有點危險?”
朱友寧道:“這種事情如在瀑布上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進則死!”
陸林軒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並不在乎什麼尊貴的身份,我只希望能好好的過日子就夠了。”
說著,陸林軒又搖搖頭道:“不過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畢竟我連父仇都還沒報。”
朱友寧將她攬了過來,抱住她道:“軒兒你放心,終有一天,你會親自為你父親報仇的!”
此時,汴州的夜晚,郢王府。
一個身著斗篷的女人悄悄來到了郢王府的一個房間內。
藉著房間內微弱的燭光,隱隱能夠看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忽然這時,吱嘎一聲,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了。
外面的月光傾灑在女人的斗篷,令得她微微側了側頭。
朱友珪慢慢走進房間,大門亦是自動關閉。
而這個女人,也終於摘下了斗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張貞娘。
張貞娘一見到朱友珪,便跪倒在地。
“臣妾參見殿下。”
“起來吧。”
朱友珪看了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一眼,淡淡道:“你不在宮中陪伴父皇,到這裡來幹什麼?”
“殿下,臣妾有要事稟報。”
“什麼要事?”
朱友珪很有興趣的問道:“莫非是與那個老不死的有關?”
張貞娘點了點頭,道:“在臣妾的悉心照料下,他不問朝政夜夜笙歌,身子已經不行了,恐怕撐不了兩年了。”
朱友珪聽到這裡,微微搖了搖頭。
“兩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