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吃驚了,嘴巴許久合不上。魏建平嘆氣,道:&ot;所以說,世界上天才還是有的,只是我們太平凡了。&ot;不可相提並論。北大是全國最好的高等學府之一,藏龍臥虎不在話下,天才少年並不稀罕。
張說見他們頭抵在一塊唧唧咕咕說私房話,便有幾分不高興,低聲呵斥道:&ot;你們還聽不聽講座?&ot;倆人以為他聽見他們在說他的事,互看一眼,連忙停止背後說人的不良舉動。
張說之所以一直對鍾筆的搭訕不冷不熱,正是因為鍾筆每次都要找魏建平或者其他人做藉口,以至於他從不敢有非分之想。而鍾筆這邊呢,她臉皮雖厚,但主動勾搭男人也夠她害臊的,事先當然要準備好各式各樣的藉口,以便搭訕不成也好有個臺階下。倆人隔了一堵牆互相試探,更加摸不準對方的心思,因此一直處於曖昧不明的狀態。
那個年紀,我們總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渴望愛與被愛,可是又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
深秋的某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社團組織活動,要出去旅遊。鍾筆本來不打算去,後來無意中聽說張說也會去,出發前一天慌慌張張跑去魏建平那裡報了名,哭訴社團不能扔下她不管。魏建平罵她前幾天哪兒去了,人數都定了,這不是為難他嘛!最後無法,只得額外增加一個名額。
一行人包車前往北京郊區,路上大家打拖拉機(一種撲克牌遊戲),她跟魏建平輸了,罰對唱情歌。倆人唱《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眾人起鬨,連聲叫好,大有將倆人湊成一對的意思,那會兒小薇還沒成為魏建平的女朋友。張說把帽子拉下,遮住眼睛,靠在那裡睡覺,對眼前熱鬧的場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鍾筆見他冷冷淡淡、事不關己的樣子,便有些意興闌珊。不就一天才美少年嗎,裝什麼深沉冷酷!
有一項水上竹筏運動,倆人一組。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鍾筆用了點兒小心計,最後終於如願以償和張說分到一組。張說撐著竹篙輕輕一點,竹筏晃晃悠悠飄了出去。鍾筆站在上面興奮地活蹦亂跳。
青山綠水,藍天白雲,空氣清新,她不由得精神大振,深深吸了口氣,張開手臂唸了句:&ot;清風徐來,水波不興。&ot;張說見她高興得有些過頭了,不知為何,竟然心有不平,憑什麼他就得當苦力?偏要壞她興致,便問:&ot;會游泳嗎?&ot;鍾筆吐了吐舌頭,搖頭。他點頭,事不關己似的說:&ot;我也不會。&ot;而後加了一句,&ot;我也不會撐船。&ot;
鍾筆一愣,忙問:&ot;那掉水裡怎麼辦?&ot;水看起來挺深的。張說瞟了她一眼,&ot;看著辦。&ot;鍾筆滿頭黑線,不由得有些擔憂。
哪知一語成讖。
她見對面是連綿起伏的陡峭山峰,硬生生從中劈開一般,壁立千仞,甚是驚險,不由得心神激盪、逸興遄飛,風花雪月的毛病又犯了,開口便說:&ot;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ot;張說一聽她背書心裡就發毛。偏偏她還歪著頭問:&ot;你聽過這句話嗎?&ot;他不答,沒聽過也不會說出來。
鍾筆以為他不屑和自己說話,一心想討好他,便說:&ot;反正沒事,我們說笑話打發時間吧。&ot;
她最擅長講冷笑話,率先說:&ot;從前有一隻小羊,有一天它出去玩,結果碰到了大灰狼。大灰狼說,&039;小羊,我要吃了你!&039;你猜,結果怎麼了?&ot;張說心想,難道是小羊把大灰狼吃了?但是這個結果太不合情理,於是繼續維持緘默。
鍾筆見他並沒有配合地問:&ot;結果怎麼了?&ot;有種一個人唱獨角戲的感覺,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說:&ot;結果大灰狼就把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