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筆自顧自往下說:&ot;&039;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039;下回要記得哦。&ot;魏建平最恨她將他們理工科的人當文盲看,最恨她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拐著彎兒罵人,狡猾jian詐。他雖然沒讀過《大學》、《中庸》、《禮記》、《春秋》,俗語還是知道的,便諷刺道:&ot;百無一用是書生,負心多是讀書人。&ot;鍾筆詫異地說:&ot;不錯,不錯,這麼有深度的話你都知道,很博學嘛。&ot;然後面色突變,一手掩唇,一手指著某個角落大喊,&ot;啊--蜘蛛!&ot;樣子很是驚恐。
魏建平連忙跳起來,一把抱住張說,跟著大叫:&ot;啊啊啊啊啊啊--蜘蛛!&ot;又問,&ot;在哪裡,在哪裡?&ot;他最怕這些多腳動物,見了就渾身發毛。
鍾筆笑嘻嘻地看著他,&ot;心魔難除,當然是在你的心裡嘍。&ot;一個大男人,也太沒用了,活了一大把年紀,到頭來還怕蜘蛛。
魏建平明白過來被她耍了,十分狼狽,氣得渾身發抖,&ot;你--&ot;
張說連忙攔在中間,&ot;有什麼話上車再說。&ot;
魏建平甩頭就走,&ot;回頭我找你。&ot;看鐘筆的眼神帶著幾分惱怒。張說明顯護著她,此刻算帳不是時候。上車?幹什麼?看著他倆在自己眼皮底下打情罵俏、卿卿我我?吃飽了撐的!
上車後,鍾筆伸了個懶腰,大放厥詞,&ot;他們這些高幹子弟,取名字實在有欠大方,不是安平便是衛國,建平?咦--&ot;做了個嫌棄不已的動作。
張說看了她一眼,&ot;建平脾氣雖好,但你這麼得罪他,只怕他以後要跟你搗亂。&ot;
她完全不在乎,&ot;歡迎之至。&ot;她現在連左思都不怕了,還怕魏建平這個老好人?她現在是豁出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過了會兒,她又問:&ot;小薇呢?&ot;小薇是魏建平的女朋友,南方女孩兒,白白淨淨的,娃娃臉,長得十分可愛,家裡也是地方上的名門望族,倆人算得上門當戶對。
張說眼睛看著路況,&ot;結婚了,離婚了。&ot;言簡意賅。
&ot;哦--&ot;鍾筆嘴巴張張合合,眼睛骨碌骨碌亂轉,顯然十分吃驚,但是最後沒有發表任何議論,自顧自掏出鏡子補褪了色的口紅。
感情的事,又怎容外人置喙?
張說送她上樓。電梯裡,她想到魏建平和小薇,心中湧起一股酸澀,如此相愛最後還是分開了,感慨叢生,一時衝動,踮起腳尖要吻他,眼神溫柔,簡直要滴出水來。張說看了眼頂上的監視器,推開她,手固定在她腰上,不讓她亂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送她到門口,他轉身要走。鍾筆不甘心,叫住他:&ot;張說--&ot;連名帶姓叫他,表示她目前正處於不滿的狀態。
她衝上前,在他襯衫領口、胸前狠狠落下兩個紅印。
張說看著白襯衫上醒目的唇印,異常引人注目,試著用手帕擦掉,但越擦紅暈越大,更加一塌糊塗。他看著得意洋洋、揚長而去的那個背影,大步上前,將她壓在門上,手抬起她下巴,嘴唇狠狠咬了下去。這女人,總是有辦法逼他做一些完全不像他的個性會做的事。
鍾筆覺得羞愧,居然會被他野蠻的動作挑逗得情不自禁,發洩般在他唇上輕輕一咬,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泡沫一般擴散開來,迅速消散在空氣裡。
張說吃痛,瞪了她一眼,乘電梯離開。她伏在門上喘氣。完了,她沒救了,還是這樣又愛又恨,又是歡喜又是氣惱--
每一個女人夢裡,都有一個張說,永遠獨一無二,無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