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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跑到樹林裡去撿枯樹枝。那小男孩兒自我介紹道:&ot;我叫周熹,在北大附小上學,今年二年級。你呢,叫什麼?&ot;左學說了,心說原來是校友啊。他比同班同學小好幾歲,個頭又矮,戴著天才兒童的帽子,大家都不願意跟他來往,因此沒什麼朋友,為了跟周熹玩,便騙他說自己上一年級,又問&ot;熹&ot;字怎麼寫。周熹想了一會兒,&ot;難寫死了,喜字下面四點水,你才上一年級,不知道怎麼寫吧?&ot;他前段時間才學了這個字。

左學哼道:&ot;怎麼不知道,不就朱熹的熹嘛!&ot;也太小瞧他了。

周熹看著他手裡的一截樹杈,以專業人士的口吻說:&ot;這個不行,枝幹太細了,一拉就斷,得找粗一點兒的。&ot;

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符合標準的樹杈,天已經黑了,周熹便說:&ot;不行,我得回去了,我媽還等著我吃晚飯呢。&ot;左學拉著他不放,&ot;那我的彈弓怎麼辦?&ot;他心心念念惦記著這個。周熹說:&ot;我回家給你做,再讓我爸在外面刷一層桐油,手就不會蹭破皮了。明天放學,還是這裡,不見不散。&ot;

左學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用力揮手,&ot;周熹,記住了啊,死約會,不見不散。&ot;他再也不埋怨鍾筆不來接他放學了,一心盼望明天趕快到來。

鍾筆下午跟著陳玉明提前來會場做準備工作,拉條幅,剪綵紙,發宣傳彩頁,東奔西竄,忙得不亦樂乎,然後和另外一個同事站在門口充當迎賓小姐。張說領著一群人進來,看了眼她身上穿的大紅福字旗袍,表情有點兒古怪,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進去了。然後是業內其他公司的代表陸陸續續到來,鍾筆忙著發資料、端茶倒水,穿著三寸高跟鞋滿場亂飛,差點兒沒累趴下。

鍾筆好不容易偷了個空窩在角落裡喘氣,卻看見袁藍穿著一襲粉色露肩晚禮服風姿綽約地走進來,雲鬢高聳,肌膚勝雪,美艷不可方物,後面還跟著兩個人。張說迎上前去,剛要握手,袁藍卻先一步抱住了他的腰。他只得行西式禮節,倆人抱在一處,狀似親密地貼了貼臉頰。

鍾筆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軟玉溫香抱滿懷,美得很,美得很嘛!再低頭瞧了瞧自己,臉上油膩膩的,髮絲凌亂,汗透衣背,精神不振,穿著酒店服務員的制服,連路上掃大街的大媽都不如!又是氣憤又是嫉妒。張說,我之所以淪落至此,還不是你害的!一口酸氣堵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滿心是火。

她溜到陳玉明身邊,指著袁藍明知故問:&ot;陳姐,她是誰?&ot;

陳玉明&ot;哦&ot;了一聲,&ot;那是袁小姐,是我們的同行。不過她這次是代表她父親的食品公司來跟我們簽合同的。聽說袁小姐和張總昔日是同學,難怪他們這麼聊得來。張總平時對人很客氣的,都不怎麼說話,交際應酬的事都是交給我們來做。&ot;離開之前,又自言自語說了一句,&ot;張總似乎還沒結婚哦。&ot;

鍾筆想起上次袁藍潑的酒水,這次又當著她的面勾引張說,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對著鏡子整了整儀容,她跑出去搗亂。

張說和袁藍站在一處說話。袁藍微笑,&ot;上次的事,十分抱歉,惹你不高興了。今天藉此機會,特地登門致歉,張說,你不會還怪我吧?&ot;她不說潑了鍾筆一身的酒,只說惹張說不快。

張說不想再提這事,便說:&ot;當然不會,我知道你喝醉了。&ot;她應該道歉的物件不是他,而是鍾筆。

袁藍欲語又止,頓了頓方說:&ot;鍾筆她……乃有夫之婦,又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