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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ot;媽媽,媽媽,左思有那麼多女朋友,你只有一個張說,這有什麼關係?還有,還有,你不是要離婚了嗎?&ot;

他年紀還小,再聰明也不能明白人世間的這些悲歡離合、愛恨情仇。

鍾筆抱緊他,聲音哽咽,&ot;左學,左學,媽媽只有你了。&ot;

母子倆抱頭痛哭。

左學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傷心,但是他不想她這樣,於是打電話求助。左思人在香港,遠水救不了近火,唯有打給張說。張說這個人,對外界的事反應一向遲鈍,典型的&ot;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有愛百勝&ot;。

週日下午,他正在空無一人的公司跟一大堆資料奮戰,聽到左學在電話那頭抽著鼻子,話也說不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ot;媽媽……很可怕……出事了……&ot;幾個詞兒,腦中嗡的一聲,立馬宕機。

他甚至連外套都忘了拿,下一秒人已經衝到電梯前。坐在駕駛座上的時候,他已經恢復冷靜,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沉穩有力,鎮定如山。無論出了什麼事,他都不能失去理智,所有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他是男人。

他剛出電梯,只見左學已經搬了個小塑膠凳坐在過道里等著了。左學見到他,像是見到救星一樣,一把撲上去,眼淚鼻涕一齊往他身上蹭。張說拽著他往裡走,步子邁得很大,&ot;媽媽呢?&ot;

左學抹了抹鼻涕,答非所問,&ot;我討厭記者。&ot;他最近有點兒感冒了,鼻子像沒關緊的水龍頭,鼻涕滴滴答答往下流。

屋裡有一股濃重的煙味,菸頭扔得滿地都是,窗簾緊閉,光線昏暗,加上空調散發出來的機器的味道,空氣十分渾濁。這就是左學為什麼搬凳子出來等他的原因,這房間還能待人嗎?

張說一眼看見茶几上的報紙,頭條登的是自己的照片,恐怕沒有人會不&ot;觸目驚心&ot;。他拿在手裡細細讀了一遍,短短几分鐘,臉上的神情已經變了好幾變。他把自己房間的鑰匙扔給左學,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語氣,&ot;樓下待著。&ot;

左學這次十分識相,乖乖走了。他年紀還小,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出了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在一邊添亂。

此刻,他希望自己像張說一樣強大、鎮定、有擔當、無所不能。左思並沒有起到父親應有的榜樣作用,左學從娛樂報紙上見到他的次數比實際上見到他的次數還要多。他從小在母親的尷尬、難堪中長大,隱隱約約明白了許多事情。

張說在臥室的陽臺上找到鍾筆。秋天的傍晚,風微有涼意,她手抱雙膝蜷縮在牆角,嘴唇烏青,身上冰涼,但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冷,整個人似乎被某樣東西掏空了。她覺得自己一下子墜入無窮無盡的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噩夢,一個又一個的噩夢,迴圈往復。到底怎樣才能擺脫?

張說拿過毯子,一把包住她,&ot;鍾筆,別人怎麼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只要知道我愛你,便已足夠。&ot;動作是如此的溫柔,聲音是如此的溫和,眼神是如此的堅定。

張說從未想過自己會說&ot;我愛你&ot;這樣的話,鍾筆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浪漫往往雞同鴨講,令人啼笑皆非,但是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言語能夠更好地表達他們要患難與共、攜手並進的心情。

鍾筆感覺自己在一間四面是牆、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關了有一個世紀之久,來來回回撞得頭破血流,聲音啞了,喉嚨破了,血流幹了,一點兒用都沒有,自我厭惡、自我唾棄的情緒越來越強烈。就在她陷入絕望時,張說的一句表白,讓她找到房間的鑰匙--轟隆一聲,門開了,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