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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說依舊沒什麼表情,甚至寬慰她說:&ot;哦,我知道了。不過,沒事,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ot;他無所謂原不原諒,她道歉的物件應該是鍾筆,而不是他。

袁藍緩緩抬頭,對方竟然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完全不把她當一回事,絕對的忽視,絕對的淡漠,早已把她當作一個徹底無關的人。正因為無關,所以無所謂,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道歉,自己在他眼裡一文不值。他心心念唸的人是鍾筆,不是她。

她憤而起立,又羞又惱,又氣又怒,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更可恨的是這侮辱是她自找的!她在這種扭曲、痛苦的情緒下口不擇言,&ot;張說,你確定鍾筆不是因為你的錢黏著你?她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ot;

張說有再好的涵養也忍受不了了,臉色驟變,拂袖說:&ot;袁藍,你說話的方式需要改進。&ot;本來他不欲多說,但是怕她不依不饒,不知又會做出什麼事來,於是一字一句道,&ot;袁藍,我中文學得不好,但是有一句話倒也知道,&039;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039;你比我聰明,一定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ot;

既往不咎--說到容易做到難,而張說,他對鍾筆的過往早已不在乎了。

袁藍本想大吼大叫質問他,鍾筆那個狐狸精到底有什麼好,卑鄙、無恥、下賤、不要臉……但是這樣問的話,更會讓她一敗塗地。她整了整快要滑下來的肩帶,面無表情地說:&ot;不錯,我是小人,心胸狹隘,嫉妒成性,專門從中作梗,無事生非。&ot;說罷快步離開。她只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兩個人。

這是她人生一大抹不去的汙點,絕對的失敗。她要活得更好,將這兩個人徹底地遺忘!

張說晚上有應酬,沒了順風車,鍾筆只得擠公交回家。如今囊中羞澀,入不敷出,計程車哪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多年沒有乘過公交車了,又是在上下班的高峰,第一次見到車窗里人頭湧動的情景時,嚇得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只得暗中鼓勵自己,鍾筆,你要以摩西劈紅海的神勇,沖開人群,殺出一條血路來。

此刻想到擠公交的慘烈,她不由得唉聲嘆氣。她剛走到路口,有人攔住去路,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一看就是保鏢。那保鏢恭恭敬敬地請她上車,十分客氣。

左思在不遠處搖下車窗,看著她,沒什麼表情。

鍾筆重新做回小市民,歷經職場艱辛,整日被人呼來喝去,火氣大減,對左思也不像以前那樣惡語相向,心想他既然先禮後兵,她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落他面子,有話好好說,於是鑽了進去,還打了聲招呼,&ot;好久不見。&ot;

哪知她這句話正撞到左思槍口上,哼,好久不見,都忘了自己是誰了!他面色一沉,冷喝道:&ot;開車!&ot;車子平緩地向前滑動,沒有一絲顛簸。

鍾筆&ot;紅杏出牆&ot;一事令他大為惱火。這也難怪,頭上這頂綠帽戴得眾人皆知,綠雲罩頂,是人恐怕都下不了臺。照片那麼清楚,倆人面對鏡頭緊緊貼在一起,姿勢親密,稍微知情的人,便知道隱去姓名的&ot;某知名企業家&ot;是誰。他恨不得把那個記者廢了。

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家裡居然出了這種醜聞,茲事體大,豈能置之不理,當作沒發生過!

他可以容忍鍾筆任性使氣,甚至她和張說糾纏不清,他也按捺下來了。他心中十分清楚,以她的個性,再借她個膽,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她骨子裡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好學生。他耐心地等她回來。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鍾筆,她的桀驁不馴,她的心有不甘,她的委曲求全,她的愛恨情仇,他全都知道--但是他不打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