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空洞無用安慰的話。
鍾筆點頭,&ot;我知道。&ot;左思不會拿左學怎麼樣的,還會派人好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逼迫的不過是她。鍾筆十分無力,夫妻之間,何以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竟然使用強權、暴力來威脅、逼迫……這更加堅定了她離婚的決心。
張說抱起她往樓下走,&ot;今晚你睡我這兒,你只要叫一聲,我便會過來。&ot;是啊,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不能再拖了,只得採取法律手段。
對簿公堂,這是最糟糕的辦法。所有人都抱著一絲和平解決的希望,可是幻想在此刻徹底破滅。
第二天,鍾筆如常上班,她沒有回香港的打算,雖然不習慣左學不在身邊,可是並不擔心他,誰敢給左氏集團未來的太子爺苦頭吃?
張說在聯絡香港那邊的律師,收集證據,準備提起離婚訴訟。可是這場官司不好打,越聽律師解釋他眉皺得越深。左思在香港人脈深厚,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關係到左學的撫養權,母親這方的條件並不優越。
鍾筆誓死不會放棄左學的撫養權。張說愛她,當然也不會。
張說對工作以外的事情表現得十分遲鈍,他的天才只用在他擅長的領域,其他的連普通人的一半都不如,尤其是感情,有時候稱得上不解風情。但是他既然認定了鍾筆,便不會退卻,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難,哪怕是龍潭虎穴,照樣勇往直前。他不在乎左學是左思的兒子,他只記得左學也是鍾筆的兒子。
愛一個人,便要愛她的全部。
鍾筆這幾日住在張說家,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裡其實還是很惶恐。倆人吃完晚飯,張說回書房繼續工作,她在客廳打遊戲。等張說出來一看,攻城遊戲定格在某個畫面,沒有半點兒聲音,連窩在沙發上的人也是靜止的,眼光空洞,神遊太虛,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說倒了杯熱水給她,&ot;要是累了,便去睡覺。&ot;鍾筆喝了一口,抬頭看他,輕輕叫了一聲&ot;阿悅&ot;。張說的心驀地一軟,猶如注入一股溫泉。他擁著她坐下,淡淡應了一聲。鍾筆又叫了一聲&ot;阿悅&ot;,鼻頭髮酸,眼角濕潤,聲音不知為何突然就哽咽了。張說擁住她的手緊了緊,輕輕地吻她的額頭。
鍾筆反手抱緊他,&ot;我覺得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便是遇見你。&ot;他為她做的一切,儘管從來沒有說過,可是她全都知道。
她頓了頓,嘆息道:&ot;卻不是最好的時機。&ot;
張說一愣,隨即說:&ot;不要緊,等一等,時機總會來的。&ot;
他完全不在乎,不擔心,不猶豫,意志堅定。她和左思完全不合適,偏離了正常軌道的感情,如果還能走回來,為什麼不回頭呢?
震撼人心的往往是最淳樸的語言。鍾筆被他的話感動了,哽咽道:&ot;我以前把事情弄得很糟糕,很不負責任。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除了對不起你。&ot;一想到那段過往,她依然忍不住心悸。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悔恨的滋味,嗜人心骨,日夜不安。
張說也想起往事,過了會兒才說:&ot;以前我很生氣,生氣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活下去,甚至動用過最激烈的手段……後來,後來想通了,沒有那麼難過了。再後來到了美國,很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ot;
他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常接觸網路,時不時看到左思左擁右抱的照片登上各大新聞網站頭條。其中另外附的一張&ot;新歡舊顏&ot;對比照,他印象分外深刻:在醫院空寂的走廊上,鍾筆慘白著臉去前臺交費,孱弱的身體包在厚厚的羽絨服下,頭髮亂糟糟地貼在頭皮上,目光空洞,神情麻木,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