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不是飯搭子嗎?”
因為和設計部的那幫“高雅女性”處不來,她一向都是和財務部的穀子一塊兒吃飯的,兩人都是豪爽性子,不喜歡搞那矯揉造作的一套,所以相處得頗為投契。可當她樂滋滋地跑來找穀子吃飯時,穀子卻一臉說不出的抗拒躲閃,甚至都不肯好好看她一眼——
“……不好意思啊,今天約了人,不方便……”
田如蜜看準她是在找藉口,頓時也有些動了氣:“約了誰?那就一起吧,反正這邊的我也都認識。”
“真的不太方便,要不改日吧……”
說著穀子就要走,田如蜜一把抓住她,乾脆開門見山:“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給我說說清楚!”
……
——“什麼?我勾引衛庭賢不成,就以公司的存亡威逼他和我結婚?”田如蜜一張嘴張得幾乎能吞鴕鳥蛋,雖然這似乎不完全是杜撰的……但出發點完全不同好不好?靠!
“嗯,公司裡都是這樣傳的。”穀子低著頭,手裡的小樹枝無意識地划著地上的泥土。
“那你信她們說的?”她焦急地湊過去:“別人信我沒話說,可……難道連你也信?”
穀子扁扁嘴:“我不知道……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一根筋,既然你是肖家大小姐,我也不好意思再和你吃飯了,你……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話音剛落穀子就起身跑了。她悵然若失地望著她的背影,心底忽然因為“她不相信她”這個事實而隱隱作痛——她原本以為自己終於在公司有了朋友,還為此雀躍不已,可……
因為這件事,她整個下午都悶悶不樂,而身邊不停穿梭著的矯情關懷讓她更是說不出的煩悶,便下意識捧著馬克杯去茶水間避避,剛要步入,腳步卻因為忽然聽見自己的名字而頓住——
“那個田如蜜今天來上班了?”
“噓……小聲點,在公司說話記得用代號。”
“噢噢,那個‘阿鄉’還有臉來上班?”
“切,人家怕什麼?再鄉也是個大小姐,可見這小情兒要是當得好呀,下一代也跟著享福!”
“果然是有種出種,跟她媽一樣死不要臉!你說她長著這麼張比面盆還大的大餅臉,怎麼就好意思逼著我們衛總娶她?娶她回去幹嘛?你看她那身坯,嘖嘖,老虎都打得死!這男人看著能喜歡?能有衝動?”
“唉,是啊,我們衛總真命苦。不過‘阿鄉’也沒好到哪兒去,你看做人果然不能貪心吧?這好不容易懷上,估計還盼著母憑子貴呢,結果呢?還不是莫名其妙地掉了?”
“就是,只苦了我們衛總,估計她得折騰著再要一胎——誒你說她這麼五大三粗的,衛總會不會被她壓死?”
“哈哈哈哈哈……你太壞了你!”
“哈哈哈哈我這可是合理化推測,哈哈哈……”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田如蜜正準備衝出去潑她們一頭一臉的茶水,手臂卻驀地被一隻有力的手掌制住,她一回頭,居然是衛庭賢!
“我——”
他忽然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反手握住她的手,竟大搖大擺地和她一起走進茶水間。剛才還在八卦的Lynn和Mandy嚇得趕緊閉嘴,因為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他卻沒聽見似地與她們頷首致意,然後自顧自地面向田如蜜:“我再泡一次給你看,這次你一定要記住了。”
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在咖啡機下承接了半杯清咖,又緩緩倒了一半鮮奶進去:“咖啡和鮮奶一比一,不要植脂末也不要糖,尤其不要攪拌,明白?”
這句話裡的每個字每個詞她都明白,連起來她也明白,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