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看戲的表情一收，驀地低下頭，選擇無視。

顧朝陽兩隻手都被程錦握在手裡，這會兒正仰著頭，看天花板，&ldo;簽個什麼好呢?&rdo;她自說自話，忽得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語氣有點不確定，試探著問，&ldo;就簽&l;百年好合，永結同心&r;，怎麼樣?&rdo;

第18章 睫毛

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宋之航想在心裡為這位英勇的顧律師鼓掌，沒想到啊，有生之年，還真的有人敢對程錦和霍以安說出這個八個字。

然而，英勇的顧律師在某人的注視下慫了。

顧朝陽縮了縮脖子，手上使力，從程錦的手裡掙脫出來，嘴裡還嘟囔著：&ldo;不簽就不簽嘛，兇什麼……&rdo;

程錦低頭看著蹲在他面前的顧朝陽，他哪裡兇了?這要是換成別人，早就……不過，話說回來，別人也沒有這個膽子。程錦笑了笑，&ldo;顧朝陽，你膽子還挺大?&rdo;

下一秒，顧朝陽就做出了一個更大膽的舉動。她跪在地上，直起身身子，和程錦的視線齊平，然後抬手摸上了程錦的眼睛。男人的睫毛有點長，觸到指尖，有點癢。

圍觀群眾集體驚呆，連被摸的某人也有點僵，女人的手指溫溫軟軟，指尖有點燙。

然後……&ldo;啪‐‐&rdo;的一聲，程錦拍掉顧朝陽作亂的手，正要開口。面前的女人卻嘴巴一癟，&ldo;程錦，你居然打我!&rdo;

程錦：&ldo;……&rdo;

顧朝陽扁著嘴吧起身走到方舒身邊，又跪在地上，摟著方舒的脖子，話裡還帶著點哭腔：&ldo;大樹……我要回家……他打我……&rdo;

像極了被丈夫欺負後負氣回家的小娘子。

方舒拍拍顧朝陽的後背，&ldo;好好好，咱們回家。&rdo;

方舒是個行動派，顧朝陽說要回家，方舒三下五除二給她披上外套，拎起包包，就牽著人往門口走。

人還沒走到門口，小太陽叼著件衣服跟了上來。大金毛乖覺的蹲坐在遞上，嘴裡叼著一件女士睡衣。

眾人：???

程錦摸了摸鼻子，&ldo;我去幫你那個袋子。&rdo;

於是，某人果斷逃離現場，架著雙柺杖，去臥室找袋子。

顧朝陽看到小太陽叼著她的睡衣，從狗狗嘴巴里接過衣服，咧著嘴，摸了摸小太陽的頭，&ldo;乖，浴室裡還有條褲子，一起幫我拿來&rdo;

眾人：&ldo;……&rdo;

程錦行動不便，特意讓姜宇去送顧朝陽和方舒，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人送到家。

送走了三人，程錦拄著雙拐折回來，就看到宋之航和gary對他行注目禮，霍以安不動聲色，顯然準備看笑話。

&ldo;看什麼看，老子昨晚在醫院!&rdo;

眾人：&ldo;哦。&rdo;

我們也沒說什麼，你幹嘛急著解釋。

宋之航嘿嘿笑了兩聲，意思很明顯：知道你在醫院。就算不在醫院，你瞧你這個樣子，你還能幹啥?

程錦：&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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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陽一覺睡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她迷迷糊糊的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