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谷深知達爾汗說的有道理。
即便能耐嚴寒的胡族也很少在王城之北生活,就是因為氣候過於惡劣。
從來不會築城的北胡為何會有“王城”存在。
就是因為此地極寒,沒有城池的防護很難度過嚴冬。
“我族如果不能在短期內收復王城,那麼不用漢軍攻打,我們自己就會逐步消亡。”
達爾汗似乎並不看好未來的前景。
“王城既然守不住,為何不毀了它,總好過留給漢軍。”
溫谷對此極為不解。
“生活在王城的族人太多了,各大部落都有自身的利益,如果單于下令毀掉王城,很有可能會引發內訌。”
“到時不用漢軍攻打,我方便先崩潰了。”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和漢軍硬拼,多少能給對手造成一定的損失。”
“所以大祭司消失,撤退公告發出,老兄便已經下定決心離開王城?”
“趁著現在水草茂盛,多儲存些物資,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過冬的營地,熬過今年的冬天便不成問題,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
達爾汗的話裡充滿了無奈,大有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意味,這也是絕大多數胡族部落的真實寫照。
距離王城大約一千里的九連山鮮有人知,它雖然和王城在地理上平行,但此處卻一年四季溫暖如春。
只是因為沿途狼群眾多,方才導致人跡罕至。
並且九連山地形複雜,其中遍佈沼澤,即使偶爾有人闖入,也會因為迷路而無法走出大山。
要麼沉入沼澤,要麼成為山裡野獸的“美食”,慢慢的這裡成了草原的禁區,變的鮮有人知。
就在九連山的腹地,有一座巨型盆地,其中綠草如茵,是上好的牧場。
其中有數不清的牛羊,並且還時不時有馬群賓士而過。
看其情景,應該是經營多年的結果。
此時完顏亮、大祭司、帖布林、巴罕一眾高層正在商討未來的對策。
“放棄王城太可惜了,要不我率人回去,帶領族人死守,不管怎樣都能給予漢軍殺傷。”
巴罕則是充滿了鬥志。
沒有了他們,其他的部落不過是一盤散沙,根本無法給予漢軍足夠的威脅。
“來不及了,我離開時,漢軍的騎兵部隊已經到了王城附近,過不了多久,他們的大部隊就會到達,王城失陷只是時間問題。”
大祭司則是否定了他的冒險念頭。
“留在城中還有多少族人?”
“離開的都是遵從召集令的外來部落,原本就生活在城中的族人幾乎都留了下來。”
“加上王城周邊的部落,大概能有一百萬人,堅守一個月不成問題。”
帖布林對王城的防禦非常有信心。
但其他人顯然沒有他的樂觀。
“趁著漢軍主力集中到了王城,我們趁虛而入,偷襲他們的後方如何?”
“妙啊!沒有想到巴罕你的腦袋也有開竅的一天。”
帖布林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調侃。
“漢軍在軍都山和郭城留有重兵,我們如果冒進,正中其下懷。”
完顏亮揚了揚手裡的情報。
“為今之計,只有等。”
“等?”
眾人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漢帝找不到我軍主力,不可能一直留在草原,等到他離開,就是我們行動的時機。”
完顏亮這麼做自有他的底氣。
九連山雖然無法供養所有的胡族,但是維持他的部落卻是綽綽有餘。
完顏亮不懼怕和漢帝比拼耐心,只要漢軍主力撤出,他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