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以內力或者靈藥可以暫時壓制,只在每月十五發作,可是一旦血蠱受到刺激,便會突破內力和靈藥的限制,若是如此,便不止是每月十五發作,而是日日發作,直到你受不住疼痛和反噬的傷害,最後死去!
洛傾凰的手緊緊攥著。難道說君傾宇兩次內力的反噬已經刺激到了血蠱,讓血蠱徹底的活躍起來?以君傾宇這樣深厚的內力和凝露丸都壓制不住了麼?!
若是不能夠讓君傾宇醒過來以內力壓制血蠱,那麼血蠱只會越來越肆虐,而君傾宇的身體也自會越來越弱。
洛傾凰的神色顯得有些焦急。看來只有這唯一的辦法了。縱然你知道君傾宇若是知道,定不會同意她這麼做,可是她只有這個辦法了,不是麼?
血蠱以血脈相通。若是有人願意自切血脈,與身中血蠱的人的血脈相契合,那麼,便可以將血蠱過渡到自己身上。
只是這血蠱過渡到身上的時候劇痛難當,而過渡者不能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否則血蠱感覺到了,一切便前功盡棄。因此,過渡者必是深愛身中血蠱之人。
不是深愛,做不到如此。因為血蠱一旦過渡,那便永遠處於活躍狀態,再無可能壓制,縱然內力再深,靈藥再多,怕也活不過半年。而且過渡血蠱之時,要保持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不是摯愛,又如何能夠做得到沒有一絲怨尤?!
洛傾凰輕輕撥開衣袖,墨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她將君傾宇的手腕切開一道口子,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切開一道口子。
白皙纖弱的手腕上一道鮮紅的口子顯得分外奪目,如同那盛開在純白之地的血蓮一般,妖異奪目。
洛傾凰的唇角溢開溫柔的笑容,將她的手腕貼上了君傾宇的手腕,她能夠感覺到兩個人的血流淌到一起的感覺,她以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君傾宇的眉眼,溫柔的說道,“宇,你不要怪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不知道,你這樣睡著,我真的好怕,我怕你再也醒不過來。”
“宇,我不是以自己的性命換你的性命,雖然我不知道血蠱的解法,但是未必你也不知道,你看,我這是相信你能救我的,不是麼?”洛傾凰望著君傾宇,一字一字溫柔似水的說道。縱然她知道,若是君傾宇能夠解血蠱的毒,又怎麼可能生生忍受了十多年血蠱噬心的疼痛呢?
手臂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一點一點蔓延到洛傾凰的心臟。那疼痛猶如萬箭穿心一般,一點一點的蔓延,一寸一寸的割裂著肌膚。
洛傾凰的額際滲出了一絲汗水,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但她仍然在笑。此刻她臉上那假裝的疤痕已經因著掉落山崖而消失不見,露出了本來的容顏。
她的容顏蒼白,可是嘴角的笑容卻異常溫柔,墨黑的眸子如同上等的墨玉綢緞,溫柔似水,那樣的美好而美麗不可方物。
劇痛還再一寸寸的蔓延,一次比一次更痛,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那一瞬間凝結,痛的洛傾凰的身形幾乎有些不穩,但是她嘴角的溫柔笑意卻沒有分毫的變化,身子也沒有任何的顫抖。
因為她知道。血蠱已經在從君傾宇身上過渡到她身上,若是她此刻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會干擾到血蠱,到時候不止君傾宇會死,她也會死。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直到手臂已經疼痛到麻木,洛傾凰才用另外一隻手去替君傾宇把脈。脈象平穩,除了反噬所受的一點內傷,君傾宇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就連因著血蠱而無法凝聚的內力也在一點一點的恢復。
看來血蠱已經完全過渡到她身上了,洛傾凰將與君傾宇貼合的手腕費勁的離開,巨大的疼痛讓她幾乎沒有辦法站穩身姿,甚至連包紮傷口的力氣都沒有,便昏厥在君傾宇的身側。
君傾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