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做幾乎詩,運氣不好,終身做冷板凳,有何意趣。那些百姓們羨慕當狀元的,只不過是被戲文小說害了,以為一做狀元,就立刻是八府巡按,手掌尚方寶劍,還動則娶相爺的女兒,皇帝地公主,又哪裡知道,便是狀元,也不過是封做從六品的修撰,榜眼探花,也只是從七品的編修。”盧東覺抗聲道:“可是大堂哥做得很好啊,雖是二甲,也封到從五品了,還時常應召,倍受聖眷。”風勁節似笑非笑看著盧東籬:“也不知你是幸還是不幸。原該發到地方上為官,偏偏因你年紀太小,吏部的人都不知道該給你安排什麼位置,文章又太好,雖然不入一甲,皇帝也不想放你下去,所以破例讓你入了翰林院,你倍王伴駕了幾次,詩詞文章都做得好,官職升了又升,三年之內到了從五品。”盧東籬微笑:“也未必是真好,不過是因著我當時年少,便是文章中有些不足之處,也無人與我計較,略有一點好處,便被大大誇贊。”“更何況皇帝也喜歡年青漂亮的人,有個俊秀少年在旁邊說笑應答,和詩做詞,總比那雞皮鶴髮的大學們,讓人看得賞心悅目。”風勁節哈哈笑道。盧東籬又好氣又好笑:“你談論的是當今聖上,可否不要如此刻薄。”風勁節聽而不聞,只笑望著他:“你這般受寵愛,為何會跑到下頭來當官?”盧東覺也振作精神,望向盧東籬:“是啊,大堂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京城裡,出入皇宮,陪王伴駕,多麼風光榮耀,為什麼非要到下頭去呢。家裡的長輩都指望你過幾年能在朝廷中有一個位置,你卻偏把大好前程輕擲,聽到訊息時,族裡的長輩,都氣得不輕,偏偏怎麼問你,你也不說原因。”盧東籬笑笑搖頭:“所謂一入龍門,平步青雲,所謂一考中功名,即刻出將入相,參與國事,得到重用,其實真的不過是戲文閒談罷了。真到了官場裡才知道,那個地方最講資歷,倖進之門難開,也不應該開。我做了三年翰林,從七品升到從五品,也算是升官神速了,我時常應召入宮,多得聖上讚賞。但聖上決不會問我國事,也不會提升我地官職到足以參與國事的地步,若聖上真下這樣地旨意,朝中也有的是大臣攔阻反對。其實換了是我,也一樣會反對這樣地人事升遷。”他微微嘆息道“你們在遠方村鎮,看我無限風光,又哪裡知道,我的差事,其實只是會會文書,發一些例行的詔令,如表彰某地節婦,或傳旨獎勵一些官員罷了。連參加朝會的資格都沒有。說是翰林待詔,其實真正重要的詔書聖旨,自有大學士去起草,與我沒有半點相干,我每天的差事,不過是到衙門打個轉,辦點閒散公務,然後回家等著皇上偶爾的傳召。”他微微苦笑:“不錯,我的應制詩做得好,我陪皇上飲宴,遊園,彈琴,閒聊,這等帝王清客我再多做上幾年,自然升官,朝堂上總會有我一個位置,然後再一步步升上去,但是,這樣久在雲端深出,不知民,不懂經濟實務,就算高居亦不過是個皓首窮經的腐儒罷了。”風勁節定定望著他,眼神竟帶點嘲弄:“所以你放棄那大好前程,偏偏要下到地方上,辛苦地辦實務,操心勞力不討好,就是想真正為百姓做點事?”盧東籬苦笑一聲:“這原因自然是有的,但不是全部,其實我一心想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