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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小校場,也見不到校場外的情形。大家又相互看看,有人輕輕呼一聲:“大帥……”盧東籬不言不語,只輕輕揮揮手,所有人便立時向外奔去。只有盧東籬不動,他無法動彈,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來控制自己以沉穩平定的態度來面對這一刻,用盡所有的毅力,來逼迫自己坐在這裡,靜靜聽外面的記數聲,待到此時,才發現,他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眾將奔出議事正廳,奔出小校場,才看到外面被按倒施刑的風勁節,雙腿膝蓋以上至後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偏兩名用刑的兵士仍在施杖,杖起杖落之間,無數鮮血甚至還有肉屑和碎布被帶起,那橫飛的血肉落在地上,濺出朵朵刺目的血花。旁邊立了一名記數的兵士,仍在高聲唱數,確保聲音可以一直傳進主帥所在的議事廳“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四周無數軍士肅立觀刑,臉上皆有不忍之色。而王大寶更是氣急敗壞,一迭聲地喊:“怎麼會這樣?”風勁節捱打本來就已經很不痛快了,聽他這麼大喊大叫地,更加不高興,抬頭瞪他一眼:“你吼什麼吼,軍中行刑,敢喧囂譁鬧者當治何罪,你可是欺盧帥軍法不利?”也虧得他讓人用軍杖行刑,打得遍體麟傷,說起話來,居然還可以面色如常,氣也不多喘一口。王大寶這時才曉得要把聲音放低一點,但仍就滿臉怔愕之色:“將軍,你怎麼會弄成這樣?”風勁節為之氣結,簡直是廢話,趕情這傢伙幾年的兵白當了,哪個挨軍棍的不是這樣。好在這次倒用不著他說話,王大寶復又補充問題:“你怎麼不運動抵擋?”適時眾將已然奔近,正好聽見風勁節沒好氣地說:“這是盧帥親訂的刑罰,我若運功抵抗,懲戒的意義何在,盧帥的威信何在?即然是我手裡出的事,我當然要承擔責任。若仗武功而取巧,明為受刑,實為脫罪。自此以後,全軍上下,視軍法又為何物?”諸將心頭方自一震,又見風勁節於受刑之自仰頭,目光亮若星辰地掃過眾人,語聲之中傲骨錚東籬是什麼人,風勁節又是什麼人,此等機巧高明之事,卻也不屑為之。”眾人大多隻覺臉上一陣火辣辣,想起方才在議事廳見盧東籬神色而暗起的戲謔之心更感羞慚萬分。一時間,竟是誰也不敢對風勁節說一句話,只得轉而去瞪那用刑的軍士。大帥說打也就罷了,你們竟也敢下這麼重的手,真個膽大包天了。那兩個可憐的軍士,忽然間被上十位將軍怒目而視,手腳立時一起發軟,幾乎要哭出聲來了。幾乎同時顫聲道:“風將軍下了鐵令,我們要敢手下留情,就一起跟著挨軍棍。”這一下,大家更是連遷怒也不知道該去找誰了。適時風勁節不耐煩地喝一聲:“要打快打,早點打完了了事,我可不想一直這麼幹挺在這裡。”用刑的軍士忙不迭舉杖接著打,旁邊的兵士,蒼白著臉抖著聲音報數。其他人卻也只能呆若木雞地旁觀,幸得王大寶還能記起自己的責任,撒開腳就直跑去找軍醫了。沉悶的刑罰一直在繼續著,所有人都只能無力地等著那每一記直打在心上的棍子敲下來。軍中的刑棍足有碗口粗,每一擊打得都極重,別說是一百下,就算是四十下,體弱的人捱了活活打死也不是稀奇事。虧得風勁節因自小練武,身體遠比旁人強健,方能一直撐下來,即使是以他那小樓中人超強的忍耐力,臉色也漸漸地蒼白下去了。然而,這一切依然無法停止,在打滿一百棍之前,人們只能繼續咬牙等下去。漸漸地四周的人越聚越多,無數聽到訊息的軍士,只要不當班的,大多往這邊奔來,但對於他們所尊敬愛戴的將軍所受的苦,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沉默地忍受這可怕的煎熬。小刀按風勁節的安排,把糧食分盡之後,就快馬加鞭趕回了定遠關。一回來就聽到這個叫他肝膽俱裂的訊息。即時便去搶著照料風勁節的傷勢。一般來說,武將身邊的親隨近人都學過簡單的治療之術,為的是在戰場上,可以在第一時間照顧受傷的主將。然而,這一次,風勁節傷得確是極重。一百軍棍,足可以把人打得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