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說:“我都說完了,你還不止血上藥嗎?”狄九忽然忍無可忍地暴怒大吼:“現在別扯我的傷。”傅漢卿被嚇得一縮身子,有些楔而不捨,但還是適當把聲音放小地說:“可是你在流血……”狄九伸手按著自己的額,以免自己整個額頭都被氣得暴出一片青筋來,這個時候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想一想,傅漢卿這番最荒謬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這人為什麼就不能讓他清靜一點呢。搶走自己一切的人,不但是頭豬,還是頭不會武功,也不懂保護自己的白痴豬,自己一直以來,顧忌重重,隱隱憂懼,處處小心,不得不時時忍辱負重的物件,其實***根本就不會武功。這個似乎應訊,可以讓他許多負擔和隱憂都輕鬆化去的訊息,卻中一片混亂,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欣喜,只餘莫名的震怒。媽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這是真的。”一直冷眼旁觀的狄一適時道。狄九抬眸,目光如電,卻只看到狄一眼中一片坦然。狄一上前一步,扯了傅漢卿的手,攤開在狄九面前:“其實真相很簡單,你們不是看不到,只是看到了卻不敢相信。你瞧他的手,可有任何練過功夫的痕跡。如果你還不信,可以扒光了他的衣裳仔細檢查他的身體。除了因為練輕功,他的腳上有些許痕跡之外,你不會找到任何長年練習武功所留下的印記。”狄九沉默。武功是力量和身體在長年苦修中的楔合,沒有任何人可以長時間練習武功,卻不在身體上留下痕跡。握刀握劍都會在手上留下繭子,即使只是單純練掌,練指,長年練習之後,都會讓身體和普通人有細極微的差異。這一切身體的證據,即無法隱藏,也不能瞞人。是的,真相其實從來就在眼前,只是他們沒有一個肯相信,沒有一個願意去正視,所有人,都被自己的心所矇騙,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觀念所誤導,傅漢卿一直在說實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聽得進去。狄九低聲問:“你早就知道?”“不,我最近開始貼身服侍這位天下第一大懶人,自然就比誰都近地看出他身體上許多和武人完全不同的特徵,但心中也一直不敢真的斷定,只到剛才,我才真正相信。”狄一淡淡道:“沒有人能做假做到這種地步,剛才的情形太兇險了,若非你驚怒交加的那一聲喝,他也許就成了神教唯一一個死在不入流之人手中的教主,成為神教歷代以來最大的恥辱。”說到這裡,狄一似笑非笑地看傅漢卿一眼:“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就該在看到王成的那一刻就把他殺了,本想將計就計,看看他們搞什麼花樣,誰知道你居然差點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他手裡。”傅漢卿驚奇地道:“你早知道他別有用心啊?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只能瞧出他沒練過任何高深的功夫,所以真的以為他是行商。”“看武功我的眼光不如你,可是說到看人你就太不濟了。”狄一笑道:“那人雖沒練過正經的功夫,但雙手分明留有長年握刀的痕跡。一身血雖嚇人,卻根本不曾受傷,哭嚎時聲音雖大,眼睛卻總是四下亂轉,稍有江湖經驗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其中有鬼。”傅漢卿佩服道:“你們真是聰明,原來早就看出來了,這麼說狄九也……”他口裡說狄九就自然而然轉頭去看狄九。沒注意到狄一忽得微微一皺眉,只覺轉首抬眸間,剛才還站在一旁的狄九不見了。再抬頭揚眸一望前方,狄九不知何時已到了凌霄等一眾墜馬弟子面前,面沉似水,左掌已然抬起,分明有強橫的掌力蘊勢待發。傅漢卿驚呼一聲;“你幹什麼?”他武功見不得人,輕功卻實在不錯。話音未落,人已到了狄九身旁。伸手一把抱住狄九那將落而未落的手掌“你怎麼連自己人也要殺?”狄九厭煩地看著他:“害死他們的是你,他們雖都受了傷,動彈不得,大多還神智清醒。你其實不會武功,這樣的秘密,剛才人人都聽見了。”“那又怎麼樣?傅漢卿大叫“不會武功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為什麼要殺人?”“你不嫌丟臉,卻丟盡了神教的臉,更何況此事何等機密,若讓外人知道,針對你的性情出手,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