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年歲的增加，她變得越來越沉默。

越是重要，表現的越是冷靜、沉著、不屑一顧。

連生氣，都是不動聲色，僅此而已。

霍綏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影響了她。

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小右的聲音順著滋滋電流傳來，&ldo;霍總？&rdo;帶著試探，她以為自己越界了，不該問那句話。

霍綏扣指，在桌面輕敲了幾下，&ldo;工作室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rdo;

&ldo;大家都沒走，可是……上班了也不知道做什麼。&rdo;

&ldo;刷微博、逛淘寶、實在不行，把周邊的外賣都嘗一遍，到時候把帳單給我，我會負責。&rdo;

小右震驚了，這倆人怎麼都一個套路的？？？

她哆嗦著：&ldo;不了、不了。&rdo;

霍綏說：&ldo;應該的。&rdo;

小右委婉道：&ldo;霍總，我們蘇總給我們的工資還挺大方的。&rdo;

霍綏笑了下，聲音帶著沙啞意味，低低沉沉的，好聽極了，&ldo;我知道。這份算我的。&rdo;他說，&ldo;你們也不用太難過，她是個有分寸的人。&rdo;

小右笑著說：&ldo;我知道啊，我們都信老大的！&rdo;

她的語氣堅定，明媚如花，霍綏竟有半晌的微滯，很早之前，蘇花朝也是這樣的，笑的雙眼眯成一道縫，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與甜美、可愛這類詞完全不搭嘎，她笑起來是帶著點妖媚氣息的，像是蝕人的狐狸精。

霍綏沉聲道：&ldo;謝謝你們的信任。&rdo;

他突如其來的道謝令小右受寵若驚，&ldo;霍、霍總？&rdo;

霍綏看到蘇花朝一個不注意，牛奶灑了出來，他立馬站起身子，&ldo;就這樣吧，辛苦你了。&rdo;

&ldo;啊不辛苦不辛苦的。&rdo;

霍綏邊掛電話邊往外走，出了書房之後走到洗手間拿了條乾淨的毛巾過來，走到蘇花朝邊上，彎腰，低頭，抽走她手裡的牛奶，放在茶几上，轉身回來，給她擦衣服上的牛奶。

蘇花朝兩手空空，低頭看他為自己擦乾衣服。

懊惱：&ldo;這衣服我才第一次穿。&rdo;

霍綏把毛巾拿到洗手間洗，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他說：&ldo;換下來洗了吧。&rdo;

蘇花朝皺了皺鼻子：&ldo;還得換衣服，麻煩。&rdo;

電視機裡的聲音還在繼續，後期很良心，各種特效和配音做的極好，逗得蘇花朝笑聲陣陣，都不記得那淅瀝水聲是何時消失，也不記得霍綏到底是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

冷不丁的，他問：&ldo;牛奶還喝嗎？&rdo;

蘇花朝：&ldo;不喝了。待會又濺出來，很煩。&rdo;

霍綏越過沙發，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奶白色的液體大概還有三分之二的分量，她只微抿了幾口，便不喝了。

牛奶倒了，便不喝了；朝九被搶，也不挽留。

她瀟灑隨意慣了，那如果有一天他說他要走，那她是不是還可以像現在這樣，無所謂？

霍綏不敢想下去，他害怕有那一天。

因為在蘇花朝的人生裡，是沒有選擇題的。

一旦面對選擇，那她只有一種態度，放棄。

所以她放棄了蘇啟正邀她出國的選擇，放棄了朝九。

&ldo;因為我不知道出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但留在你身邊，總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