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皆是上乘之選。幾位長老更加屬意於你,只是怕說得太早生了變故,才一直壓著,要磨磨你的性子……你不走這一步,議事堂的椅子遲早都是你的。&rdo;
唐玄翊抬頭望向他,目光中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悔恨。而那只是一瞬,片刻後又被無波無瀾的冷淡取代了。
唐青崖:&ldo;……唐棄叛逃之時,父親為了從鳴泉山莊手中救你,腿上受了傷,至今一到陰雨天還會疼痛,耐不得寒。他可曾怨過你一句嗎?若是當真對你已經失望透頂,不願與你有任何瓜葛,不想栽培你,他又何苦多此一舉呢?如今看來,倒是好心當作驢肝肺……誰在與旁人暗通款曲,我真替他不值!&rdo;
他說完這句,留下句&ldo;好自為之&rdo;便扭頭走了。
隱約有滴水穿石之聲,唐青崖行至拐角,驀然停下腳步。他縱使內力盡失,到底耳聰目明,從那之中聽得一絲哽咽,旋即聲音越來越大。
刑堂守衛弟子放輕了語調:&ldo;少主?&rdo;
唐青崖眨眨眼,掌心被自己掐出了幾條紅痕,他故作輕鬆道:&ldo;行了,到底曾經是大師兄,吃的多照拂下,別讓他太受罪。&rdo;
&ldo;是。&rdo;
他去刑堂的行蹤保密,卻不知離開不久,有位不速之客到了竹苑。
蘇錦開門時,被那老人嚇了一跳,辨認良久,還未問出口,那人反倒質問他道:&ldo;小子,你在我兒子房中……你是何人?&rdo;
卻是唐門門主從恕,蘇錦連忙側身讓他進來,倒茶挪座一氣呵成,不敢怠慢。他知道這是謝凌為數不多的摯友,當日唐青崖甫一認識他,便道&ldo;家父不會坐視不管&rdo;,二人淵源可見一斑。
唐從恕見他規矩,又因著此前無意中得知了兒子那點不可說的癖好,登時警惕起來,少不得多問對方家世。蘇錦答了,一時沒有想好索性隱瞞出身,默默地打量起他‐‐年歲應當已經不小了,鬚髮花白,腿腳略有不便。
他不語,唐從恕固然不會先開口。他的目光逡巡一週,落到角落的凌霄劍上時瞳孔微微收縮,情不自禁道:&ldo;凌霄劍?!你是謝凌的什麼人?&rdo;
蘇錦道:&ldo;那是家師。&rdo;
唐從恕聞言皺眉,良久,蘇錦忐忑不安中,他猜緩緩開口道:&ldo;我真以為……霜遲之後,他再不收徒。如今看來,謝兄仍是希望有人繼承他的未竟之事。&rdo;
&ldo;前輩,&rdo;蘇錦試探道,&ldo;霜遲是那位……我未曾謀面的師兄麼?&rdo;
蘇錦自在唐門,以為安穩度日,卻接二連三地被未知訊息砸得頭暈眼花。他那兩位不著調的同門顯然沒有好到哪裡去,秦無端如今在鳴泉山莊內,只覺得如坐針氈。
他們甫一抵達洛陽,立時便有人未卜先知般迎上來,自稱鳴泉山莊的家僕。秦無端探不清虛實,這本不是他的作風,奈何程九歌因為蘇錦偷跑一事,又是擔驚受怕又是怒不可遏,來不及想得過於深入,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鳴泉山莊坐落於洛陽城西,名為山莊,實則不過一處華麗些的府邸,承包院後城外的荒山,於是顯得地頭蛇氣勢十足。
隨家僕進入山莊院落,秦無端扇子一展,湊到程九歌耳邊:&ldo;四進兩組,帶花園的院子……這可比得上金陵好幾座王府了吧。&rdo;
程九歌沒有秦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