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冥思一會,武帝睜開眼睛,對站在他身後的高樂下令:“傳俞親王齊絢進京。”
“是,陛下。”高樂退了下去,武帝抓在手裡的密奏碎成了紙屑,然後他也走出了淑春殿,殿門緩緩的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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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邊城剩餘的事務,我就帶著齊絢去找你師傅。”周裕豐也是百忙中抽身過來的,他要向武帝奏報,三國突襲的事件,也要奏報齊絢在守衛邊城所發揮的主導作用。
“我們也要跟著去。”齊鈺和齊曜齊聲說道,但是周裕豐卻拒絕了:“兩位世子,你們不能去。”
“為什麼?”齊曜問,父王在什麼地方,他們也要在什麼地方!
“小世子,你需要接著調理身體,而大世子,還需要繼續解毒,我師傅要照顧俞親王一個人,不能顧及到你們,所以為了俞親王儘快康復,你們必須要留在都護府。”
不讓齊鈺和齊曜跟,除了宴喜所說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晏子所居住的地方,地勢險要,環境更是險惡,在那裡晏子雖然有藥童隨侍在側,但是要為俞親王解毒的話,恐怕就沒有人能照顧齊鈺和齊曜了。
“兩位世子,我保證,會帶健健康康的俞親王回來。”周裕豐半蹲下身子,信誓旦旦的說。
“我們等著,你不要說謊!”齊鈺和齊曜齊聲說道,眼神認真。
“好的,我們就來約定吧。”周裕豐說,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齊鈺和齊曜也伸出小手,和周裕豐三擊掌。
昭陽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正午才睜開眼睛,就發覺兩個小腦袋擠在他的身邊,是齊鈺和齊曜,因為周裕豐說要帶昭陽去尋找宴喜的師傅晏子,而不讓他們跟隨。
所以,齊鈺和齊曜就不肯到其他客房睡覺,一定要擠在昭陽的身邊,周裕豐拗不過兩人,就讓他們睡在昭陽身邊了,不過再三叮囑,不許擠壓到昭陽。
“齊絢的身體不好,你們要千萬小心,不能亂擠亂打滾。”周裕豐就近睡在此間客房,左側正對著昭陽床的另一張床上,以便在夜晚隨時注意齊鈺和齊鈺,不讓他們亂打滾,壓到體質虛弱的昭陽。
“是,我們記下了。”齊鈺和齊鈺單手居高,應了一聲是,就開心的躺到昭陽的身邊。
沒有抽出被齊鈺和齊曜握住的手,昭陽靜靜的看著他們,經過宴喜的調理和治療,齊鈺和齊曜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副面黃肌瘦,還有全身浮腫的模樣了,雖然齊鈺身上還有浮腫,但是相信過不久就能消腫了。
“父王……”昭陽醒來沒有多久,齊鈺和齊曜也睜開了眼睛,他們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全部都是昭陽。
“父王!”兩人一起擠在昭陽的懷裡,輕輕的呼喚著,昭陽伸手抱住了他們:“我不會丟下你們。”
昭陽在客房裡安撫兩個小傢伙,而此時,周裕豐在書房裡,卻覺得有點煩惱。
閻路站在他面前為他研墨,周裕豐卻一直在躊躇,提著羊毫舉在宣紙上,有一刻鐘了就是不肯下筆。
“大都護?”閻路喚,周裕豐只顧著出神,卻將墨汁滴落在宣紙上也不自知。
“啊,哦……”周裕豐回神,將染汙了的宣紙一把揉成一團,隨手丟到了地上。
“大都護,在為難嗎?”閻路也是一根筋通到底的人,在他看來,周裕豐又不是沒有寫過戰報,該怎麼寫就怎麼寫,不用如此為難吧。
更何況,難道不應該將俞親王昨夜的所作所為一一如實上奏嗎?這樣不就能洗清,俞親王過去的一無是處和窩囊的名聲,還他一個比較好的名聲。
雖說面對紀國宇文炎的時候,閻路不會說出是俞親王所為,那是為了保護俞親王,但是現在俞親王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為什麼不能如實上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