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選好了麼?”
“就在這後山,和孟大夫合葬。第一時間更新 ;是一處好風水。”
遲幼欽聞言,又轉眸看向屋裡那個並不偉岸,卻將脊樑挺得直直的少年。
想想真是慚愧,人家死了爹孃,都可以面對。自己卻還一門心思逃避,不知道在矯情什麼……
果然自己是弱爆了!
“那便該做的都做齊,別漏了。”
“阿攸知道。”
“對了,明日,你去給孟循義弄一份路引。”
“好。”
三日後,寅時。
天無亮色,胡鄉長便帶著臨村的四個壯漢到了孟家,將孟夫人的棺合了棺蓋,按著常理,走了過場,便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後山。第一時間更新
卯時,剛及破曉。
胡鄉長承了主事的職,待一切禮成入葬,便帶著來人紛紛散去,獨留了孟循義和遲幼欽一行人。
遲幼欽和孟循義一同跪在孟君達夫婦合葬的墓前,跪了許久,直到圓日垂影。
“孟循義,你跟我走麼?”
“……”
“你娘,讓我帶你走。”
“……”
孟循義不回話,只對著那墓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而後,起身,決絕地朝下山的路走去。
“孟大夫,孟夫人,你們真是生了個好兒子。我會替你們好好照顧他的。”
說罷,遲幼欽也再行一禮。而後起身,領著候在一旁的阿攸阿兮一同下了山。
又一日,孟家。
“小姐,咱們現在往哪兒走?”
“按原計劃,走晥洲,然後乘船走常江。”
“不等阿木阿合了麼?”
是啊,這幾天在隆鄉耽擱了,自落霞山那一夜,他們倆便不清不楚地“追人”去了。饒是過了差不多半個月了,卻還是沒找到隆鄉來。
難不成,出事了?
可是,能出什麼事呢?之前不是還有葉宗盛的人跟著麼?
思及於此,遲幼欽更是突然反應過來,好像……隨雲庵那夜之後,身後就沒奇怪的人跟著了……當夜在隨雲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晥洲只有一個渡口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
“只有一個渡口,在晥洲南面。”
“唉,孟公子,你怎麼知道的?”
“去過。阿兮,我不是什麼公子,你管我叫循義或者義兒就好。”
遲幼欽聞言一聲嗤笑。
“阿兮若是叫你義兒,那你不是就該管阿兮叫姐姐?還叫人家阿兮……你假不假啊?!”
“……”
“小姐,你別鬧。人孟公子跟我客氣,你怎麼還逗上了?”
“旅途無聊,找點樂子……孟循義,我給你提個醒兒,小小年紀,別打我們阿兮的主意。等你丫什麼時候把你的雙丫梳成了冠,再說!”
“……”
“小姐,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不能!本小姐心情不好!”
“……”
“阿攸姐,你怎地一直不說話?”
阿攸聞言莞爾,“看你們玩的樂,我就給孟公子的行李再收斂收斂了。”
眾人聞言,才看到阿攸的手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多了兩個包袱,一個明顯重些,而一個輕些。
孟循義“噔”地一下臉色緋紅,上前兩步接過阿攸手裡的包袱,“抱歉。”
“孟公子,你的醫書和醫具能收的,我都給你收到了那重些的包袱裡了,你且看看,可有拉下什麼?另一個包袱,也就是幾套換洗的衣裳,長路漫漫,帶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