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慢慢將手挪到顧琰的右胳膊上, 手掌穩穩地蓋上那個&ldo;祭&rdo;字。

&ldo;最後，我看著他被拉著頭髮拖進靈關陣, 我聽到他的慘叫聲……&rdo;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場景, 攻玉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的嗓子似乎因為之前的那一波吼叫傷著了，現下聽上去有點沙啞：&ldo;他以為他救了我，其實……他卻連我的心, 一起殺死了。&rdo;

顧琰的心猛然一顫。

他看著攻玉的眼睛，感覺自己彷彿被那裡頭無垠的痛苦給淹沒了。

他一直以為當年只有自己觀察到了血天盟的企圖，以為只有自己知道逃出籠子以後才是真正的地獄, 卻沒想到, 攻玉和他的小籠友也察覺到了。

顧琰忽然有點慶幸, 慶幸還好當年的步渝不喜歡他。

如果……

如果他和攻玉一樣, 顧琰覺得那時的自己大約會瘋。

顧琰將攻玉捂住自己嘴巴的那隻手輕輕按下來，順便替他擦了擦眼淚：&ldo;但是，他一定為救了你, 打心眼裡開心。&rdo;

說這話時，顧琰又有些羨慕攻玉的小籠友。

如果當日的步渝也能對自己說這番話，那再為他死個十次八次，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惜，到了今日，一切都不一樣了。

&ldo;是麼，&rdo;攻玉目不轉睛地盯著顧琰，&ldo;你當年，是打心眼裡開心嗎?&rdo;

顧琰愣了下。

攻玉緩緩道：&ldo;當年，我就在你附近。&rdo;

當年血天盟關押一眾修士的地方光線昏暗，幾十個籠子團團排在一起。顧琰當時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帶步渝脫困，沒怎麼注意別的籠子裡關了何門何派何道友，卻沒想到被攻玉留意上了。

那也就是說……

顧琰突然有點不好意思：&ldo;當年……你看到多少啊?&rdo;

攻玉淡淡道：&ldo;全部。&rdo;

顧琰嘿嘿笑了兩聲。

當年他尚未入魔，論起修為雖說也是仙門百家裡的佼佼者，但比當時的步渝還是差些。但最後，他還是成功將步渝制服了。

&ldo;你!&rdo;

&ldo;真好吃。&rdo;年少的顧琰將步渝壓在地上，啃完他嘴的同時，笑嘻嘻地用靈圈將人牢牢束縛在原地。

直到今日，顧琰每每想起當時，都十分慶幸自己的不要臉。

不然放眼整個修真界，又有誰敢趁和步渝過招的時候去偷親他。

顧琰回想起那日，神情有些複雜，他似笑非笑：&ldo;那個時候，我是很開心的。&rdo;

好不容易嘗到心心念念之人的味道，雖然只有嘴，那也夠他樂了。

攻玉抓著顧琰胳膊的手猛然收緊，彷彿要隔著衣裳將那個&ldo;祭&rdo;字從他身上摳下來：&ldo;即使，你後來因為這個，墮落成魔?&rdo;

顧琰愣了愣：&ldo;你知道……&rdo;

攻玉刻意湊近顧琰，將唇貼在他耳邊：&ldo;因為，我一直在看著你。&rdo;

不知怎的，顧琰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本能地想要從攻玉和柵欄之間脫出，可眼前的人卻像一堵牆一樣牢牢地困著他。他也不能去推攻玉，畢竟這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

&ldo;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