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了得?!
封露臺一事之後,無關人員就被請出了天玄宗, 可他們總覺得事情不對, 所以步渝窩在房間裡看媳婦兒睡覺的這三天,他們就一直蹲在門口,等著讓步渝給個說法。
然而引得仙門百家眾修士成了天玄宗看門護衛的步渝並沒有任何要出去解決紛爭的意思, 只是轉身去了關押秦修的地牢。
地牢裡光線昏暗,這裡平日裡一般都關押犯了錯的修士,所以設了一些壓制靈力的東西, 這些東西原本對步渝沒有半點影響, 但是……
步渝踏入地牢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摁了下胸口, 運氣將胸腔內的不適感壓下,這才面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一間牢房前站著兩個修士,天玄宗修士清一色穿白, 這兩人卻是一身黑。臉上凶神惡煞,一個個手上都拿著帶著倒刺的鐵鞭,就差沒把&ldo;酷吏&rdo;兩個字按在腦門上了。
酷吏們看到步渝,鞠躬行禮以後自覺地往旁邊一挪,讓出他們背後的牢房。
漆黑又充滿腥臭味的空間裡關著四個人,步渝將目光移到中間那人身上。
說是人,還是要仔細掂量下的。
畢竟他除了身量符合世人對人的基本印象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點人的特徵了。從上至下,秦修的身上布滿了無數個血窟窿,血已經流乾,有些地方的肉甚至開始腐爛。他的腦袋勉強掛在脖子上,只有一道細細的縫牽著,尋常人若是如此,腦袋早就跌地上了,也不知他是如何這般天賦異稟。
至於四肢跟軀幹之間的連線,也是這麼半死不活。
那小修士說得毫不誇張,因而才更讓人覺得驚悚。
步渝面對這樣的情景,卻依舊面不改色:&ldo;出雪劍是誰給你的?&rdo;
他問出了在封露臺上來不及弄清楚的問題。
他在天玄宗時就經常因為喜靜或者修行而神龍不見首尾,很多門內事務也會下交給各門主處理,故而即便消失個十天半夜,也無人會多想。
之前追著顧琰離開時,他化身成了攻玉的模樣,原本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秦修一個外人怎會知道?而且居然還弄到了他匆忙之間來不及帶走的出雪劍。
步渝隱隱想起那個兩次要取顧琰性命,而一直遊蕩在天玄宗裡的黑袍人,加上秦修之前在封露臺上用了獨生籠,雖說這籠子也不是血天盟的專屬,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秦修和血天盟必然是有關係的。
步渝盯著籠子裡的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開。
被捅成馬蜂窩的秦修在一片黑暗中抬頭,一隻眼睛從紛亂的黑髮中露出,看上去好像從地府爬出來的厲鬼。
事到如今,他金丹被毀,靈根斷裂,也沒什麼好裝的了。
秦修勾了勾唇角,朝步渝露出一個怨毒的笑容,他沒有直接回答步渝的問題,而是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嗓子受損,讓他的聲音顯得格外難聽。
&ldo;步渝,你是殺不了我們的。&rdo;說出的話帶著詭異的自信。
這個我們自然是指牢裡剩下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剛出去放風沒多久又回來的鹿承,另兩個也是百家裡比較出名的修士。
他們的情況比秦修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比較詭異的一點就是,他們傷成這樣,居然也還沒死。
仙門百家在外頭堵著天玄宗,除了顧琰的原因,還有的就是因為步渝沒有緣頭地囚禁了兩位名士。
秦修冷笑:&ldo;你就應該好好聽柳長卿當年的話,你今日如此行徑,除了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沒有半點……啊‐‐&rdo;
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