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弟弟他不會有事的,扶堅一直就在他身邊,怎麼可能讓弟弟出事,不,不可能!一定是他躲在了車上和我開玩笑,一定是!”李仙梅臉色蒼白的自言自語著,抱著李扶仙向前迎了上去。
終於,李仙梅抱著李扶仙走到了隊伍前方,輕輕的將他放下,小跑到李扶堅面前,雙唇顫抖的望著他,想要問些什麼,卻沒有開口,李扶堅上前兩步想要抱她入懷,哪知李仙梅突然衝向了幾輛堆放著野獸的大車,一輛一輛的尋找著。
李扶仙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慢慢地走到李扶堅身旁,默默地看著在人群中穿行的李仙梅。突然感到一個有些粗糙的大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李扶仙抿了抿嘴唇,眼睛依舊盯著前方,身後只是幽幽的傳來一聲嘆息
當李仙梅終於將每個角落都找遍後,跪坐在一輛大車旁,雙眼無神的低語著:“仙芝,弟弟,你快出來,不要嚇姐姐了,你一定是在嚇姐姐對麼?一定是!我真的被你嚇到了,快出來好麼?快點出來好麼仙芝”
一陣腳步聲響起,李扶堅帶著李扶仙站在了李仙梅面前,李扶堅半蹲在她的面前,輕聲道:“仙梅,對對不起,我”
李仙梅抬起頭,呆滯的看著他,“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弟弟只是在和我玩遊戲,就像小時候一樣”
“仙梅!對不起!仙芝,仙芝,他就在這裡”
李仙梅聞言眼睛一亮,突然站起身來,四處看了看,沒有任何發現後,急急地朝李扶堅問道:“仙芝在哪?在哪?我怎麼看不到,我弟弟在哪?!!”
李扶堅一隻手摸著李仙梅的秀髮,一把抱在懷裡,沙啞著聲音道:“仙芝就在這裡,他一直都在這裡,他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李仙梅突然被抱著,終於發現了李扶堅懷裡還有著其它的東西,緩緩的推開他,眼睛盯著李扶堅懷裡的東西,眼淚決堤一樣流淌著,李扶堅父子二人無言。
李仙梅顫抖著雙手,從他懷裡接過被獸皮緊緊包裹著的物體,嗚咽著想要開啟,手也慢慢的伸了過去,可是在接觸獸皮的一瞬間,突然緊緊的抱著它,全身癱軟的跪坐在地,歇斯底里的哭泣起來。
李仙芝,李仙梅唯一的弟弟,也是她除了丈夫和兒子以外惟一的親人,他的父親母親,三個哥哥,早在多年前一次抵抗兇獸襲村的時候就已經死去,如果不是還有一個當時只有六歲的弟弟,或許李仙梅也活不到現在,更不會有李扶仙
姐弟兩人相差8歲,兩人相依為命近十年,今年是李仙芝16歲成人之時,便隨著李扶堅的狩獵隊外出狩獵,這也是部落裡的規矩,沒有任何男人可以避免,一旦男子成年,必須要到狩獵隊報道,並且要隨狩獵隊出獵,這是他第一次出獵,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李扶仙在之前就已經猜到,對這個便宜舅舅,他還是有很深印象的,自己剛出生的時候,當時只有11歲的李仙芝抱他的時候還差點摔著自己,到現在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因為李扶堅是血脈覺醒者,所以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不用修煉的時候,又要外出打獵或者在部落裡值勤,那時候都是這個舅舅帶自己玩,雖然李扶仙很不屑和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屁孩兒一塊玩耍。
李扶堅紅著眼睛,將李仙梅扶起,一隻手又牽著李扶仙,走向了已經亂作一團的族人們。
李扶仙看了看癱軟在父親懷裡的李仙梅,還有她懷裡的那個被獸皮緊緊地遮掩著的長條,緊繃著嘴唇,轉身看了看身後,收穫不可謂不大,可是,沒有人因此而喜悅。
抬頭,正如母親說的,已經要日落了,母親清楚的知道父親會在日落前不久回來,卻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也像落日一般,成為了短暫的永恆,日落之後,她的親人,又少了一個,李仙芝,也終會像落日一樣,成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