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兩眼噴火,心中的執念隨即崩塌。
望著這兩個自己用心深愛過的人,這一對喪心病狂的男女,白箬實在想不通自己錯在何處?又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心裡有千萬個為什麼縈繞而生,揮之不去。
但是,此刻這一切已並不重要。感覺著體內的生機在一點一滴的耗空,白箬心知自己再也等不到自己的部眾前來救她。
今日,此地就是她最後的亡命處!
或許,她也不想等了。此刻的她萬念俱灰,再無生之可戀。
紀琴一眾見白箬情緒低落,神情恍惚不定,琴聲斷斷續續,八荒鎮魔曲威力幾近於無,立馬一擁而上,長劍利刃破體而入,刺穿白箬的身體。
白箬瞬間身中數創,厲叫一聲,雙手抱琴,奮力砸飛紀琴眾人。
一道獰猙的傷口自白箬的傾世容顏上急速切過,那一劍,亦徹底切碎了白箬的心。
白箬以琴駐地,強行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軀體,對著北巍君王墨楚涵說道:“我白箬縱橫一生,乃天下軍神。今日我並不想死在這邪小人手裡,你若真對方才北巍失守承諾心懷歉意,便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
影子部隊聽此一言,心中有愧,默然退至一邊,再不敢言語。
墨楚涵薄唇微啟,剛想說些什麼,遠處卻忽傳來震天殺聲以及對白箬的呼喚。
“退!”墨楚涵隨即令北巍一眾,迅速撤離茶肆。
白秦援兵將至,北巍重臣良將皆在此處,若再不離去,便將靜待死亡!而無這一干人輔政,北巍江山必岌岌可危。
北巍乃他畢生心血,他又怎能因今日之事,而徹底斷送北巍的未來?
此時,他已無力再插手此間之事。
見墨楚涵一行人就這般離開,齊浩箋面現驚慌,左右顧盼,似在尋著逃生之路。只是,在這慌亂裡,齊浩箋眼珠忽是一轉,倏然有詭計躍上心頭。
他猛地搶過影子部隊中一人手握的長劍,直直刺入白箬心臟。
白箬怒瞪雙眸,緊盯著齊浩箋,恨意在她眼底波濤洶湧,澎湃不息。
僅是,未過多時,她眼中的不甘和憤怒逐漸消散,手中的琴也隨之無力地滑落在地。
白箬血衣輕揚,自空中跌落,如折翼的蝶,輕飄飄地墜落。濃烈如血的紅落入了青黃色的地面,化作最悽豔的畫。
天際中一顆閃亮的將星一閃即過,朝著北方緩緩墜落,一股沖天怨氣從楚夕城中直上雲霄,形成一朵猩紅色的血雲,引來驚雷滾滾。
城外,白秦軍師司馬長天仰望星穹,心中無盡悵然。
他自山中來,本是奉師命尋找天命之人,助她成凰為後,一統九天。
尋到白箬,他本以為白箬便是其師父口中的天命之人,豈料這天下未定,白箬便先行隕落。
司馬長天五味紛雜,整整衣裳,面朝楚夕城跪拜而下:“恭送主公,一路走好。”
七十二親衛聞言大驚,急聲出問:“軍師,你這是作甚?”
司馬長天起身,肅目而問:“主公對爾等如何?”
七十二親衛齊齊大喝:“恩重如山!”
“好,我現在告訴你們,主公已在楚夕城遇害,我有一法,可救主公迴天,但是需要你們的性命換取,你們可願意?”司馬長天直言。
知得白箬已命歸九天,悲憤之情驟然繚繞入心,令七十二親衛痛得近乎難以呼吸。
只是,仍有一妙法可救白箬,又使七十二親衛心生激動。
他們聲音激昂,響徹天穹道:“吾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馬長天望著七十二衛,深感欣慰。
白箬一生遭賊人禍害,受暗箭無數。這一生雖過得混沌不清,卻還是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