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定王的戰爭還在繼續,我冷眼旁觀著,只想獨善其身。
也許,可能,如果,大婚前的那一夜,盛雲珏沒有帶著我揭開太子的真相,那樣風度翩翩的絕世公子,我真的會愛上他。
那夜盛雲珏臨走前,在我的眉間狠狠戳了一下,“你這個豬腦子。”
疼,“你才是豬腦子,你全家都是豬腦子。”
他歪著頭笑了笑,又戳了一我一下,“你這是大不敬。”
他笑得還是那樣好看。
“跟我走。”他說。
“去哪?”
他挑著眉帶著挑釁看我,“去宮裡看看你現任未婚夫的另一面,你敢不敢?”
我遲疑了。
我一直懷疑太子娶我是為了對付定王,可懷疑是一回事,直面真相是另一回事。
況且我不得不承認,透過這幾個月同太子的相處,我總覺得他對我是有幾分真心的。
既然嫁給太子已經是定局,若是一直稀裡糊塗的,日子說不定還能個更好過一點。
盛雲珏猜到了我在想什麼:“你就不怕真相比你預想的更殘酷?”
“走吧。”他拽著我。
我這人最拿的出手的就是輕功,父親和盛雲珏教我練的童子功,只是這世上除了盛雲珏和父親,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再加上盛雲珏攜著我,幾丈高的大殿輕飄飄的就飛上去了。
“這是誰的宮殿?”我對皇宮本就不熟悉,更何況是在這烏漆墨黑的夜裡,在我眼裡,每個宮殿都長的差不多。
“來這裡幹什麼?”我確定這不是皇后娘娘的椒房殿。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地掀開一片屋頂的琉璃瓦片。
“鎮靜一點。”他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你仔細看看,那人是誰。”
我向那片亮光望過去,兩個在床上翻滾著的白花花的人。
她在上,他在下。
我雖是個臉皮厚的女子,卻也是個女子。
我想到太子親了我一下,便紅彤彤的臉,胃裡翻江倒海。
我想吐。
那女子中秋家宴時我曾見過,是皇帝最近最為寵愛的王美人。
冬天冷,冬天的夜更冷,西北風捲著枯葉打著璇兒。
早就宵禁了,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我木木的在前面走著,盛雲珏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頭。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轉頭問他。
“也是在前不久。”
我冷笑道:“你抓住他那麼一個大把柄,可喜可賀。”
他搖搖頭:“沒什麼用。”
我怒道:“睡了親爹的女人,怎麼會沒用!”
他遲疑了一下,似乎很痛苦:“你不知道,我父皇,他……不是人。”
我陷入震驚中,不能平靜。
良久之後,我抬頭問他,幾乎是帶著乞求,“雲珏,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我心中明明知道他的回答,可是溺水的人,還總想抓住最後一棵稻草。
他一身青衣隱在黑暗裡,髮絲被風吹亂在額前,“對不起”。
“那你今天為什麼來招惹我!”
“我不想你被他騙!”
那我知道了又能怎樣?我是能到皇帝那裡去告發他,還是能抗旨拒婚?
天下之大,我卻無處可逃。
“為什麼,太子為什麼選我?!”
“你真的不知道嗎?這世上只有你,只有你們李家才是我的軟肋,把你們捏在手裡,才能隨時給我致命一擊。”
我笑了,“我們是你的軟肋?簡直是笑話。”
盛雲珏認真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