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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那漢子不屑道:“小哥與那人的這場比試,村夫我在東邊樹下看得仔細,你等如何取奪輸贏村夫我早就猜出大概。休怪村夫我多管閒事,只是弓shè之術乃某生平一大喜好,故而於一旁駐足觀看。無論jīng準、勁道、技法,小哥是無可爭辯的高出一籌。”

祖昭揚起眉毛,一副又是好奇又是不解的表情,怪道:“壯士如此定論未免言過其實了吧。在下與文義兄長切磋技藝,有目共睹,縱然壯士喜好弓shè之術,也不能太過託大。”

漢子深意的笑了笑,沒有再多言其他,轉身邁著大步子來到樹幹前,探手去拔釘入樹幹的羽箭。前兩支箭皆是稍微用了一些力道方才拔下,唯獨第三支箭信手便輕鬆摘下。樹幹上留下三道痕跡,深淺一目瞭然。他嘲諷的瞥了一眼張遠,依舊沒有說話。

張遠臉sèyīn沉,暗暗咬牙切齒,隱忍著沒有發作。倒是張預絲毫沉不住氣,咧嘴斥道:“shè酒葫蘆就是shè酒葫蘆,你這賊匹夫安敢胡攪蠻纏?”

祖昭並沒有太過看重此次切磋的勝負,不過卻對漢子別出一格的解釋很感興趣。他保持著禮節和風度,委婉的說道:“就事論事,事先既已約定成文,無論如何在下都算是輸了。”

那漢子笑話道:“爾等若只是閒暇無事、隨意耍鬧的公子哥,那就算是村夫我多嘴失言。若不然,堂堂七尺大漢男兒,不尋思為國效力,只圖貪歡一時,成何體統?”

張遠忍無可忍,不服的反駁道:“真是狂妄至極。你當我們是在shè覆麼?酒葫蘆懸於樹梢,隨風而動,正如人走人停,難以捉摸。連這一點都不懂,還敢自稱是好弓shè之人,真正是裝神弄鬼,可笑。”

漢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張遠,沒有急著說話,反而先彎下身來從地上拾起了一根麻繩,正是先前用來綁系酒葫蘆的繩套,繩套一端還連著一塊葫蘆碎片。他將繩套高高舉起,又左向右展示了一圈,過程中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盯著繩套,一時半會也猜不出對方究竟要展示何物。

“難道你們還沒看到,這繩子上是有兩道痕的麼?”漢子哼著聲音說道。

經此提示,眾人凝神細看,果然看到繩子上有兩道極其輕微的擦痕。痕跡很新,應該就是在不久之前剛剛造成。看到這裡,機敏的人隱隱約約已經猜出了大概。而在旁側一直保持著謙虛態度的祖昭,則漸漸露出了些許欣然的神sè。對於這次切磋,他確實頗下了幾分心思。

“這……這又能說明什麼?”張預仍然沒看出其中的門道。

“哼哼,這位小哥前兩箭皆在百步外放弦,對準的並非酒葫蘆,而是酒葫蘆上的這根繩。這兩道擦痕便是箭痕。相比之下,另外一人近六七十步方才出箭,即便shè中葫蘆也是勉勉強強,何足道哉?這場所謂的比試從一開始就在不同水準,勝負早已分曉。”漢子直白的說道。

張遠臉sèyīn沉到極點,握住韁繩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隱隱顫抖。

張預與其他遊俠兒雖是惱怒,但一時半會兒全然無可應對。若換作尋常之時,他們必然不會太多廢話,直接便會大打出手。可這會兒有眾多祖家子弟在場,而且既然是切磋比試,或多或少都應該講一些道理,否則於道義於情面上是講不過去的。

祖昭倒是真心佩服這個“無名村夫”,看來對方當真是一個擅長弓shè之技的人。正如所說,他從一開始瞄準的便是酒葫蘆的繩套,自己對shè酒葫蘆並沒有太大的把握,索xìng搏一把更大的,嘗試著shè出驚人的一箭,一舉搬回幾分顏面。縱然不成功,大不了誠懇的認輸,一方面彰顯個人品xìng,另外一方面也能借機抬舉張遠。

張遠這樣的遊俠兒不外乎好面子,對症下藥即可。

早先他並不知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