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麻袋。麻袋偶爾還有掙動,傳出沉悶的聲音,顯而易見,裡面裝著一個活物。
祖昭走近,眾子弟連忙行禮問好。他很快看清楚坐在柵欄邊上的那人影,不由詫異不已,此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韓當。
“韓大哥?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實在對不住,貿然造訪,又沒挑一個好時候,希望沒打攪祖公子。”韓當站起身,雖說話語中帶著歉意,不過臉色和語氣卻是十分爽朗。
“打攪不打攪,這話太見外了。韓大哥這麼晚來訪,必然有事,那麻袋裡面……”祖昭沒有任何廢話,他知道跟韓當打交道本不應該有任何扭扭捏捏,於是開門見山,指著柵欄後面還在抖動的麻袋問道。
韓當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縱身躍過柵欄,來到麻袋前輕而易舉的將其提了起來。麻袋在半空中掙扎的更加劇烈了一些,裡面傳出的聲音也更加清晰。
周圍眾祖家子弟無不緊盯著麻袋,紛紛猜測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前院的走廊上又趕來一些子弟,正是祖季、祖湛和幾個年輕的叔伯。
韓當提著麻袋,又一個大步子跨過柵欄,隨即將麻袋重重的摔在眾人面前的地面上。麻袋裡頓時發出一陣沉悶的慘叫,很快又沒動靜了。韓當蹲下身,解開麻袋口的繩索,掀開麻袋,赫然露出一個矮小的人影。
祖昭與眾人紛紛湊上前,藉著火光看去。麻袋裡的那人已經頭破血流,經剛才韓當那一摔,這會兒更是不省人事。滿臉血跡,模糊不清,著實也認不出此人究竟是誰,但就平日裡熟絡來往的情況,此人理應不是認識的人。
“韓大哥,這人……這是什麼人?”剛剛趕到的祖季一臉疑惑,略顯擔心的問道。看著韓當用麻袋套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又是深更半夜,只怕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感到緊張。
“此人名叫王政,素日裡與鄧茂最是交好。聽聞祖公子莊上出了事故,與鄧茂有關。韓某也無甚可以出力的地方,於是昨日專程回了一趟令支,找王政追查鄧茂的下落。”韓當不疾不徐的說道,臉色並無太大的改變。
雖然大家都知道韓當還有下文,可才聽到這裡,任誰都不由自主色變。
哪怕這王政平日裡與鄧茂最是交好,也不能斷定他與劫馬案有關,就這樣貿貿然然的把人抓來,那其不說明目張膽的綁架馬?
即便是祖昭自己都感到十分詫異,在他看來,韓當不至於會如此衝動莽撞。
“我本只打算問他兩句話,若能知曉鄧茂的下落那就再好不過。卻沒料到這王政做賊心虛,竟敢出手暗算我。他一出手我便知其一定與此事有關,隨即便抓起來一通拷問,這賊廝把什麼話都招了。”韓當語氣愈發顯得嚴肅起來。
“什麼?此人當真與劫馬一案有關聯麼?”一名長輩正聲問道。
“不錯。這賊廝已然招了,諸位有什麼疑惑,大可向他查證。”韓當點頭說道。
“韓大哥,那為何你不將此賊押送官衙?”祖季疑惑的問道。
韓當臉色有些微變化,他乾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祖昭拉了一把祖季的袖口,向其示意不要問不該問的話。他當然知道韓當的用意,不管韓當是不是因為得知自己委託洪叔接濟其家人,故而心懷感恩,又或者僅僅是講江湖義氣,願意盡個人之力幫忙,這都是韓當與祖家之間的事情,與官府沒有任何關係。退一步說,韓當正受令支縣官府緝捕,豈能自投羅網?
“韓大哥此番真正是幫了我等一個大忙。不妨先到屋中小坐,天氣這麼冷,喝一杯熱茶驅驅寒。這賊廝王政既然昏迷不醒,那且先押到柴房,容後再審。”祖昭拿出大公子的風範,帶著感激和熱忱對韓當說道。
“如此,韓某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