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的人馬漸漸站穩了腳跟,他雖然騎在馬上,但行速並不是很快,只能儘可能的向山陽方向移動。他很快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在親手掀翻了兩個慌張不知所措的黃巾賊後,一眼便看見前方奔出另外十多名騎士。這些騎士所乘的馬皆是良種大馬,大多披著白sè的連帽斗篷,而跟在這些良種大馬後面的,卻是一群似是臨時徵召起來的義勇。
雙方碰了一個照面,為首的一名騎士年紀不算太大,不過也有三十餘歲的光景,他白衣上早已染滿了鮮血。周治正要開口詢問,哪裡知道對方卻搶先一步質問道:“你等是何人?可是從平剛縣城出來的?”
周治忙應道:“正是,我等奉命突圍求援,不期在此遭遇賊子伏擊。敢問諸位壯士從何而來,如何會到這裡?”
那為首的騎士默然了一會兒,似是在仔細打量周治,他看清楚周治的左手袖子是纏著韁繩,旋即立刻又說道:“可是北部都尉周治周大人?”
周治有些詫異,不過今天晚上實在有太多的詫異,眼下的詫異顯然不算是什麼大事。他點了點頭,沒有隱瞞的說道:“老夫正是北部都尉周治,你如何認識我?”
為首的騎士不疾不徐抱拳行了一禮,正sè說道:“在下徐無祖家莊祖陵,今ri奉我家大公子之命,嘗試從此間進城與郡府通報訊息。不巧卻在這裡遭遇大股賊寇,還以為事情敗lu,沒想到竟然是周大人從城中突圍。”
周治自是知道徐無祖家莊的名號,別說其他,單單那祖家大公子祖昭的名聲,這段時ri在郡中也是十分熱議。他與祖昭是見過面的,正是去歲察舉之時,每ri太守府晚宴上幾乎都會對飲一二杯,不光如此,太守府遇刺那會兒,祖昭也表現突出。最近一段時間,又聽聞祖昭犯事,正遭到車騎將軍張溫提訊,不曾料到這會兒殺退黃巾賊的人馬竟然是祖家莊的人。
很快,周知的隊伍與祖陵的隊伍合二為一,雙方馬上調整陣型,茂林方向的人馬依然在頑強的抵擋黃巾賊進攻,而後方的人馬則漸漸分成兩股,如同洪流一般沿著左右兩路黃巾賊敗退的缺口窮追不捨。
儘管茂林方向的黃巾賊在正面還能有一定氣勢,可隨著兩翼同伴的崩潰,局勢愈發顯得急劇起來。黃巾軍計程車氣遭受到嚴重創傷,先前伏擊所造成的優勢轉瞬之間就便得無影無蹤。許多逃跑的黃巾賊根本無路可退,即便脫離了戰場也會深陷大山之中,山路險惡難測,很容易就會遭遇意外事故。
周治的部下尚有兩百餘人在堅持戰鬥,而祖陵帶來的援軍卻有四百餘之眾。
儘管黃巾軍伏擊的人馬不在少數,只是這些毫無紀律和應變能力的隊伍,冷不防遭遇如此重大的創傷,再多的人也無法挽回局面上的滿盤皆輸。
接下來的作戰幾乎可以用秋風掃落葉來形容,祖陵帶來的人馬就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重大的勝利一樣,趁勝追擊的快感在所有人的血液裡迸發而擴散。他們如同脫韁野馬一般,朝著那些賊人毫無理智的一路斬殺。
強大的殺氣一下子擊潰了所有黃巾賊,人群中即便有一些頭領之類的人物還妄圖控制局面,然而也是一些形同虛設一般的喊叫,反而還暴lu了自己的身份。官兵和祖陵帶來的義勇當中有不少善箭者,專門定準了這些似是頭領一樣的人物,隔著老遠便放出一箭。
不到兩刻的功夫,官軍和義勇這邊完全掌握了局勢。
戰場漸漸消停一下,更多的則是受傷者的哀哭和俘虜的求饒聲。
那些潰逃的黃巾賊大多是向山yin的方向,然則前路便是平剛縣城,這些潰散的賊寇必然不敢往平剛縣而去,唯一的出路也就是躲藏在大山深處的某些地方。深山中自有數不清的風險,哪怕最簡單的mi路也會讓這些人抓狂。
在追趕殘寇一段距離後,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