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妖氣如此濃鬱,身為遇妖殺妖,遇怪斬怪,遇魔伏魔的月門人,沒有理由不會發現才對。就算除了白阮其餘人等不知道,這裡不還住著一個南風一個筱嵐從別處來的高徒嗎?
可是他們卻竟也沒有發現。
這時我才明白,替我掩蓋這個身份氣味的,正是白阮。
白阮,他為何要這樣養著一顆炸彈放在旁邊呢?而且這是一顆可以炸毀他自己,對別人卻無半點破壞力的炸彈。
我靜靜的望著白阮,白阮的頭微微一撇,扭了過去,望著別處道:&ldo;這你無需多管。&rdo;他的臉色一沉:&ldo;莫非你,想離開這兒了?&rdo;
&ldo;當然不是。&rdo;我惶恐道。千想萬想也絕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唯恐離他不夠近的,哪有還想主動離開的。
&ldo;那便是了。好好收斂你的脾性,最近又冒出頭來了。南風那邊的人盯得很緊,萬一被發現,大事將成之際,我也顧不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rdo;
&ldo;最後十日了,十日一過,就是你我離開功成的時候,切記自重。&rdo;
白阮提出警告完畢,便想踏出門去,但他還未走動,邁開的步子一收,停了下來。
卻是外邊有人來了。
純兒的聲音在門外顯得格外的清脆:&ldo;白少,南少過來拜訪。&rdo;
拜什麼訪,一個門裡頭的兩個院。再說兩人又不對盤,南風為什麼會跑來這裡?
聽到純兒略帶著興奮的嗓音,我下眼皮一跳,莫名的想到阿郎。
白阮是讓人進來了,人家來了能不讓進門嗎?有什麼話說話,有什麼事做事。早做早了。
穿著一身黑衣的南風威風凜凜的進來了,他的長袍子隨空一掃,坐在了白阮的面前。
我在白阮的對面擺了一張臨時的几案,南風就坐在那裡,手持白玉瓊杯,眼含深意的掃望了站在白阮身後的我一眼。
&ldo;白少,聽說你月門的術業很快就完成了。&rdo;南風說這話時,免不了的語帶得意。
&ldo;嗯。&rdo;
&ldo;之後就要出門遊歷?&rdo;
&ldo;嗯。&rdo;
&ldo;會帶哪個女侍隨身?&rdo;南風這個問題明顯撈過界,白阮選擇誰做隨行女侍可不是需要他過問的事情。他這話一出,跪在地面伏貼著地板等著服侍他的純兒背脊一緊,耳朵豎了起來。
白阮的回答是面無表情的沉默加略帶冷酷的望了他一眼。
南風無視白阮的眼神,逕自接著道:&ldo;你身邊的這一個……雨兒?我看著還算入眼,我身邊也沒一個合適的女侍,阿郎似乎對她還算喜愛。今天我就替阿郎問你一問,把這女侍指給阿郎做個伴女。我南風也不會虧待了她。&rdo;
此話一出,咯噔一聲,我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幾腳,腳尖一痛,我彎下腰來唉喲一叫。
南風居然是來討我給他的男侍做老婆?不,這時候根本沒有老婆之稱,是讓我給他的下人當下人。還是一個服侍他床上床下的下人!
這簡直是太侮辱人了。他把白阮當做什麼,把我當做什麼!
當場,我的火焰就蹭蹭蹭的冒上來了。
此時,我還並沒有知道,也因為這裡沒有鏡子之類的,所以一直沒有注意過。
我,這隻鼠精所化的皮囊,在這個世界裡,是一個多麼引人注意,多麼令人嫉妒的出色樣貌。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樣貌,才使得純兒與晚兒對我嫉恨深重,也使得阿郎來到這裡的短短時間裡,卻是百般的斯凌於我,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