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他察覺到了小公主的顫抖和恐懼，下意識的抱住她安慰，低頭見她正看著某個方向，一臉恐懼。他回過頭，便見帝王袍子上特有的繡紋一閃而過，陛下剛才來過？可為何小公主卻怕陛下，偏偏把他認成了爹？他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古怪。

溫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ldo;別怕。&rdo;

顧今猛然抬頭看他，淚水似乎在一瞬間便積滿了眼眶，她用一種極其哀傷的音調道：&ldo;爹爹……&rdo;

溫良心中疑雲叢生，這次沒急著辯解，而是順著她輕&ldo;嗯&rdo;了一聲，如慈父一般對她微笑，叫她的小名：&ldo;朝朝。&rdo;

顧今搖了搖頭：&ldo;爹爹，我是今兒啊，你忘了我的名字了嗎？&rdo;

今兒？小公主的大名似乎叫李韶今，可從未見陛下和娘娘叫過她今兒。

&ldo;今兒？&rdo;

顧今聞言臉上盪開一抹滿足的笑意，輕而小心的&ldo;嗯&rdo;了一聲，似乎怕這一切是場夢，大聲一些便會被驚醒了。

這太不尋常了。

溫良儘量扮好一個父親的樣子，察覺到小公主似乎很喜歡有人拍她的背，便拍著她的背，輕聲問道：&ldo;今兒怎麼了？怎麼哭了？&rdo;

她聞言沒有回答，把臉埋在他的胸膛，溫良甚至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隔著薄薄的布料噴灑在他的胸膛上。

良久，她終於道：&ldo;爹爹，你一定是這世間最喜歡我的人吧？&rdo;說罷抓緊了他的衣裳，透露她對於這句問話的緊張。

溫良安慰的拍了拍她：&ldo;是啊。&rdo;

她似乎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一鬆，謹慎小心的樣子讓人不解，又讓人心憐。

他道：&ldo;今兒怎麼會這麼問？爹爹自然是最喜歡你的。&rdo;

顧今抬起頭，令人意外的是她沒因為他的答案而開心，臉上露出一種難解的迷茫，她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似要看穿他，又似要深深記住他的模樣。

&ldo;那，爹爹……你喜歡娘親嗎？&rdo;

這個問題讓溫良很尷尬，他都不是她爹，又怎麼會喜歡她娘。但戲還是要演下去，他覺得應該給小公主營造一種父母相敬相愛的美好，便答道：&ldo;自然喜歡。&rdo;

顧今聞言沒有感到很高興地模樣，她反而鬆開了他，用一種帶著質疑和被欺騙的表情看著他：&ldo;爹爹，你為什麼要撒謊？&rdo;

溫良一臉無所適從，一無所知的他被迫演這場戲，他哪裡想知道小公主要他怎麼演？

顧今似乎也沒想得到他的答案，自顧自道：&ldo;你若是喜歡娘親，為何要傷她的心？為何要讓她恨你？你知道嗎，因為娘親恨你，她也不喜歡我，我在她眼裡就像是個罪人……&rdo;她說著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一下子褪去了童稚，臉上帶著深沉的哀傷，濃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她道，&ldo;我想要娘親多看看我，可她看我的眼神總像是仇人，好像隨時都能撲過來把我撕裂，我渴望又畏懼……&rdo;

那些被她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似乎一下子都湧了上來，或許是這些記憶太過沉重，她選擇把那些讓她痛苦的記憶都忘掉了，瞎了眼以後，她看不到，即便知道娘親對她不夠好，卻可以去幻想，幻想娘親冰冷的話語中也許還夾雜著對她的愛和關心，可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眼瞎那一日，她不是不知道那股燒焦味是什麼，娘親想把她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