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耘瞅了個機會悄悄地問柳皓波,“大爺最近是遇到什麼喜事兒了?”
柳皓波笑了笑,說道,“爺是發了財了。”
方孝耘不解的問道,“大爺整日在家裡讀書,並沒出門。如何發了財了?”
柳皓波說道,“爺是沒出門,可不出門爺也能發財啊。”
方孝耘越發的疑惑,因問,“爺,大奶奶從中賬房裡支取了七千六百多兩銀子給楊家送了去,您當真不生氣? ”
柳皓波點點頭,說道,“這事兒我知道,你們大奶奶是先跟我商量好了的。 ”
方孝耘忙湊上前去,越發低聲的問道,“莫不是大爺有什麼妙計?也說給奴才聽聽,讓奴才長長見識。 ”
柳皓波嘆道,“沒什麼妙計,只是爺如今剛剛懂了兩個字。 ”
方孝耘忙問,“哪兩個字? ”
柳皓波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放下。 ”
“放下? ”方孝耘傻傻的問,“爺,放下什麼?把什麼放下?”
柳皓波抬手拍了拍方孝耘的肩膀,依然笑了笑,不語的離開。
卷七伉儷雍和椿萱茂第264章
柳明澈和慕雅蘭的婚期定在三月十六日,如此二月裡便沒什麼大事,大家尚可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專門籌備他們二人的婚禮。
靜雅閣私房菜館的幽靜雅間裡,柳雪濤看著大紅喜貼上寫的吉言吉日吉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跟旁邊慢慢品茶的洛紫堇說道,“唉!好歹也讓我們歇息幾日吧。”
洛紫堇也嘆了口氣,說道,“可不是麼,從去年十一月到這會兒,一連三個多月都有事兒,不是娶親,就是做壽,中間還夾著一個年,可把人給累死了。”
柳雪濤把大紅帖子放在一旁,也端起手邊的鈞窯鬥彩蓋碗兒來,揭開杯蓋聞了聞那茶香,驚訝的說道,“這就是滇池龍芽的味道麼?果然清香的很。”
洛紫堇微笑,“這是自然,昨兒宮裡賞下來的,聽說一年總共也只有一斤多。這可謂是萬金難求。 ”
柳雪濤感慨,“你說著古代什麼都好,就是好東西產量不高。這若是在現代,如此美味的香茶那些人會想盡了千方百計造出相似的來,縱然是以假亂真,也可以讓老百姓們嘗一嘗嘛。想想雖然是無商不奸,可總比在古代,這好東西在尋常百姓家連知道都不知道的好。”
洛紫堇笑著罵道,“胡說!這跟造假有什麼關係?這龍芽是要百年之上的老茶樹,且得長在那高山之巔的,不能取頭一茬的芽尖兒,因為頭一茬芽尖兒經過了冬日的嚴寒,入味有些苦澀。那頭一茬的新芽要及早掐了去,待那第二茬的芽尖兒冒出來,又得在日頭未出之時頂著露水摘下來,再選滿月之夜在月光下晾乾。經老茶師精心炒制而成。這茶葉貴重便貴重在生長的茶樹和環境,採摘的時辰,晾曬的條件,還有炒制者的手藝上。說白了,一切都是講究一個緣法。豈是現代社會那些高科技的東西如一炮製出來的東西可比? ”
柳雪濤忙笑道,“阿彌陀佛,你原本就是個矯情的女人,如今到了這裡,越發的矯情的沒邊兒了。哎——我說,這茶是皇上偷偷賞給你的吧?郡王爺肯定不知道吧?不然的話……嘿嘿! ”
洛紫堇瞪了柳雪濤一眼,啐道,“呸!你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懷裡抱著一個盧大美男,外邊還有個夏侯大公子對你念念不忘?我可沒有你那樣的福氣! ”
柳雪濤嚇了一跳,趕忙把手中茶盞放到桌子上,以手拍桌,低聲吼道,“你還說!前兒我拿那個名噪一時的戲子跟他理論,他又翻出這些舊賬來了,如今你還說,可是不要我活了吧?”
洛紫堇瞥了她一眼,卻悠閒地品茶,“誰叫你先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