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雖然血脈相連卻完全沒有如尋常父子一般正常的相處關係。
大皇子小身板抖了抖,蠕著嗓音低語:“父皇……”
“在這裡給朕站著,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去。”
紹宣帝冷眼瞧著,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暴怒,他沒想到一進得家宴來便看見自己兒子對心愛的女人發難,而且這兒子的性命卻還是他的女人救得!
如此恩將仇報、這樣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兒子麼?!
……或者是肖似虎已經將手伸進怡景宮了?
紹宣帝眸光閃了閃,有了肖似虎的前科、誰知道會在大皇子心中留下什麼根芽?不論如何,大皇子決不能委以重任。就當是為他和寶兒的兒子鋪路了。
大皇子一張笑臉上臉色青白交加,他現在大抵已經知道什麼是面子了,如今在這麼多人面前被父皇責罵、丟了面子,他只能在心中暗恨寶妃。倘若不是寶妃……他父皇怎麼會這般說他?
紹宣帝帶著宴安筠座上首位,這才對下面跪下行禮的眾妃道:“都起吧。”
宮妃面面相覷的起身,看了一眼尷尬站在一旁身懷有孕的皇后又望了一眼暖燈下顏色豔麗、美豔逼人的寶妃,都不由得心中怪異。
皇上如此作為,竟是將皇后置於何地呢?以前那是皇后不在,皇上將寶妃擱在身邊也沒人會說什麼,只是今日皇后明顯在場,皇上竟是依然將寶妃擱在身邊——這不是生生的給皇后打臉了麼!究竟是什麼時候……寶妃已經逐漸取代了皇后、坐在了皇上身邊的位子?
嫻妃靜靜的坐著,手中的茶杯蕩起圈圈漣漪、氤氳而開,一如她這不明不白的一生、那些等待……終歸是沒可能的。
容妃睜著眼睛有些震驚,她被禁足到現在、寶妃竟已被寵到這等地步了?
雖然是皇后先有的身孕,但是宴安筠的肚子卻比她要大些,原因自然是皇后腹中的死胎不會再生長,即便是冬天穿了厚實了些、顯得臃腫,也難免不如正常的孕婦。所以與皇后一對比,這寶妃的肚子好像太大了些。
難不成……會是個雙胎?
靜妃埋下頭,本來有孕便危險,假如還是個雙胎,這一受刺激……那可就有好戲看了。靜妃唇邊揚起一抹笑意,一時間凝而未散。
甜蜜蜜的首位上。
紹宣帝一手抵在宴安筠稍顯肥大的腹部,即便是冬日、身上的衣服厚實了許多,他也一樣能感受到胎動,裡面的小傢伙猛地踢了他一腳,紹宣帝喉間抑制不住低低的笑聲,他眉色柔和,“兒子倒是個精神的。”
“這麼調皮,不像臣妾,定是像皇上。”宴安筠摸摸肚子,覺得稍顯安靜了,這才將手縮在紹宣帝的大手中握著。
紹宣帝一噎,嘴角抽了抽:“朕調皮?難不成寶兒心裡朕竟和這小子一個樣?”
“皇上啊……看著像個君子、其實是個莽漢,更多的時候卻是個孩子,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最愛的男人。”
宴安筠大大的杏眼直溜溜的瞅著他,長長的睫毛微微揚起,唇邊掛著一抹俏皮的笑意、眼中的神色卻出奇的認真。
紹宣帝心中一股暖意直衝胸臆,臉色變得出奇的柔和,將懷中人更是摟緊了幾分。他早就信了,世間或有一人,見之不忘,思之如狂……
則使他淪亡。
正如寶妃方才所說,他有去旁的女人那裡的權利,他可以不被寶妃“霸佔”,可他不願意。不願意自己最愛的女人受委屈,不願意再歷經了這麼多傷害後還在她心口上挖一個疤。只是不願意,而已。
他那日既許她將他當做夫君,他便當他做夫人,自此再容不下旁人。
……
正當夜。
深宮中一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