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宣帝淡淡掃她一眼。
“也好;皇帝就讓皇后去看看吧;畢竟也是皇帝的子嗣,可馬虎不得。”慈福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道;“皇后整日忙著處理後宮事務,也別忘了自己的身子,給皇上生個皇子才是正理。”
“多謝母后教誨,臣妾曉得。”皇后笑著低下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怎麼聽不出來太后這是笑她沒有子嗣,只能給別的女人看孩子,可就這麼說出來卻千分痛萬分恨,倘若之前那個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哪裡還由得肖淑妃的孩子這麼扎眼。
做皇后難,當然難,可是所有人都羨慕她這個位子,全天下的女人都想登上的皇后寶座是她的,她現在只缺個兒子,只需要一個皇嗣作保,便可一世榮華。
至於皇上……
這個男人,她也曾*過也曾期盼過,只是到了現在……
“皇后如此有心,朕自是不會攔著。”紹宣帝面無表情的道。
皇后心中墜了一下,難道是皇上因為靜妃莫名小產而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她僵硬的直起身子,神色恍惚道“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歌舞依舊,皇后卻赫然從太后的壽宴上離席?宴安筠手指點了點下巴,沉吟半晌,“莫非靜妃娘娘……那是小產了?”
她方才只看到那邊鬧哄哄的,旁的離得太遠也沒看清,只是見到靜妃離開的時候面色慘白,手還死命的護著肚子,才有此一猜。
鹿兒在後面低聲道:“主子,這次靜妃娘娘怕是真的要不好了,依奴婢看,說不準就是那碗燕窩有問題。”鹿兒身為宮女,自是不會有坐字晚宴的位置,所謂一覽眾山小,靜妃那邊的動靜也瞞不過她,她方才分明是看見靜妃飲下一口燕窩後才面色不正常。
“難道是皇后?”宴安筠託著腮。
皇后的確是有動手的理由,可是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暴露在晚宴之上,真的會是皇后的作為麼?倘若皇后真的這麼沒腦子,恐怕早十年前就被鬥下去了,後宮這群女人,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就算是自己,也不還是被人陷害過麼?只是沒想到皇上竟是將端木珺那般處置了,或許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為皇上是為了給大皇子和她做主,可是後來再仔細一想,端木珺肚子裡懷的可是皇上的孩子,緩上十個月等端木珺等生下孩子再將她處死也無甚妨礙。
最有可能的原因……怕是皇上根本不想讓端木珺將這孩子生下來。
宴安筠不由得冷冷的打了個寒戰,不愧是後宮里長大的皇帝,論起狠來卻是半點不含糊。算了,自己想那麼多做什麼,只要能完成任務便好。
“宴良儀,來嚐嚐這粒紫米酥,想必妹妹在秀玉宮中也不常見這樣的點心吧。”身旁一位桃貴姬遞過一隻白玉盤,上面點綴著零星六隻紫米酥,一個個做的珠圓玉潤,看著甚是喜人。
桃貴姬算是宮裡不受寵的宮妃之一,平日裡皇上一年也去不了幾次,今日晚宴桃貴姬本想著穿一身華麗些的宮裝來亮亮眼,未想宮裡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這般想法,於是整個晚宴上亮眼的女人不少,金折釵錦流蘇的,她桃貴姬卻是生生的落於人後了。
容貌不出眾,才藝不出眾,甚至位分都是處於中間完全混資歷的那種,這樣的一個宮妃,幾乎在宴安筠一出現的時候,就徹徹底底地盯上她了。人都說官場上在高踩低,這樣的話放在宮中同樣適用。
桃貴姬微微一笑,“前些日子聽聞宴良儀升位,我都替你高興著呢。”
桃貴姬雖是淺笑著,可這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明著是說宴安筠升了位分,實則暗含諷刺,你宴良儀即便是晉升了位分也還不如她桃貴姬,畢竟良儀這個位分只是正六品,而貴姬這個位分卻是側五品,隔了一品就是隔了一道溝,這個誰都越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