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在進入木欄前,回頭看了一眼陪審席、證人席、見證席。
一群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人端坐在席位上。
張崇邦、戴卓賢等同僚在,司徒傑、姚若成等上司在,霍兆堂那個救出的人質也在!
一個個人模狗樣,很有派頭。
而他們則跟狗一樣……
陳漢深吸口氣,儘量壓抑住情緒,保持住冷靜。
張崇邦,司徒傑,霍兆堂等人也把目光投向他。
張崇邦的目光保持得久一點,司徒傑,霍兆堂等卻一觸即收,彷彿做賊心虛般扭開目光,不敢跟陳漢對視。
事實上,一週前,陳漢還是港島警務處總署刑事處最有潛力的明日之星。
警校畢業不到三年,便升任高階督察,憑著過人的身手,縝密的思維,果決的個性,屢屢抓獲悍匪,擊斃大賊,建立不少功勳。
同期在警校畢業的張崇邦等人就算背景不凡,一樣被他壓下一頭,至今還沒升高階督察。而姚若成、司徒傑等上司則認為他最會辦事,四十歲前升警司不成問題,常常重用。
因此,一週前港島知名大富商“霍兆堂”被一夥劫匪綁架,作為總警司的刑事處負責人便馬上下令,讓陳漢負責這起案子,必須在24小時內將“霍兆堂”救出。
為什麼是24小時?因為24小時後,港島股市開市,要是霍兆堂無法現身參加某場會議,其被綁架的訊息必定爆出,霍氏集團轉眼間就會股市大跌,蒸發掉上百億的財富。
港島警務處長守衛港島,港島人民的財富自然也在守衛範圍之中,只不過平常人沒幾個錢,而霍兆堂特別有錢而已…
呵呵。
“陳子榮,你是否承認在執行任務過程當中,有過非法的暴力審訊,導致一名嫌疑人的死亡?”這時審訊已經開庭。
法官戴著白毛帽,身披法官袍,坐在法官席詢問。
陳漢戴著手銬。
他一言不發。
面露思索。
公子站在身邊,一拳激動的砸中欄杆,挺身講道:“那些是罪犯!是罪犯啊!”
“我們只是想盡快救出受害者,我們有什麼錯?”
“咚咚咚。”法官敲了下錘子。
嚴正聲告道:“肅靜。”
公子被兩名法警按下。
阿華、莫哥都站在旁邊,冷眼向看。
陳漢明白自己是穿越到電影劇情當中“霍兆堂案”結束,“暴力致死案”案發的庭審階段。
這個階段已經對那個雨夜,犯下的錯誤沒有彌補的機會,屁股已經黏死在大反派的位置上了。
他完美繼承了“阿敖”的身份、罪行、隊友。
只不過,情緒一時間無法帶入,或者說還殘留著上段人生的信仰,沒來得及變化。
可是他看過完整的電影劇情,心裡確實有點憋屈、惱火。
暫時還未黑化。
電影裡的“阿敖”這時也還沒黑化,真正令他、和他同班黑化的不是錯。
而是那些醜惡的嘴臉、人心的黑暗。
“請犯人正面回答問題,如果沒有有效陳詞,請回答下一個問題。”法官出聲講道。
“陳子榮!根據你的調查口供,你說是你的上司,命令及暗示你,可以採取非法手段進去審訊,對嗎?”
陳漢挺胸抬頭,直視法官,答道:“是的!”
“跟你的口供,你說當時嫌疑人試圖奪槍反抗警員,你們進行武力阻止才導致罪犯死亡是嗎?”
“是的,法官!”陳漢再度答道,額前不羈的流海飄了飄,再度垂下,眼神陰鬱。
“法官先生,我作為一名高階警務人員,向下屬下達行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