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是十六刺的人,因為上一次執行任務失敗撞到了腦袋失去記憶,被組織裡的人救了回來。對那個時候的裴新月來說,失去記憶什麼都不記得,所以也就理所當然的相信了他們的話。
當時組織裡很多人說任務失敗需要受到懲罰,是一個叫做“琵琶”的人攔下了他的處罰,告訴他說與其受罰,不如將功折罪。之後將他留在了那裡。
很長一段時間裡裴新月一直都在十六刺的分部做著所謂的療養,又因為失憶的關係被要求加強訓練。刺殺包拯是他在康復後接下的第一個任務。
很顯然,刺殺包拯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十六刺從成立至今,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扎手的任務。因此他們考慮良久才想出這個方法,那就是找人混入開封府,取得信任後再動手。
類似的方法過去不是沒用過,然而這次天時地利,開封府內展昭白玉堂失蹤,新來的防護又不是那麼嚴密,熟人減少,就代表可趁之機增加。而他們這次的主意,就是假扮成展昭混入開封府內。
為了力求真實,組織裡擅長催眠的羅天恆給他下了催眠暗示,告訴他說他就是展昭,只是不知為何失了記憶——來到開封府的那段時間,並沒有人懷疑他——因為他表現得太真實,太鎮定,畢竟在那時他的印象之中,自己確實是展昭。
十六刺的計劃很周詳,找一個原本就失去記憶的人作出催眠暗示,將對方送入開封府,然後在開封府眾人都相信了他的身份之後,讓催眠者以最不容易被懷疑的狀態混進去,解開他的催眠暗示。而這個人,就是假“白玉堂”羅天恆。
……
“我身上的傷也是為求逼真弄出來的,最初因為傷得太重,不方便執行任務,所以將時間定在半年後的最近。事實上羅天恆不算是刺客,他只是來解開我的催眠暗示而已。原本他是打算今天一早借故離開開封府,走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沒想到你們已經在懷疑他的身份,還設下了這麼一個套子。”
裴新月此時看來很有些平靜,似乎是將一切都想透了,又似乎有些自暴自棄。公孫策沉默了一會兒,將裴新月所說的這個計劃在心中一琢磨,險險出了一層冷汗:“照這樣說來,你們這次計劃確實周密,若不是白少俠提前趕回來,設了這麼一個局……”
“是啊!白玉堂……”裴新月喃喃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公孫策見他這般,皺了皺眉,道:“那麼竹雨呢?你們為什麼會殺他?殺了他豈不是自找麻煩?又是誰動的手?”
“竹雨麼……”
裴新月想到那個照顧了自己好幾個月的少年,在這開封府裡他最熟悉的人莫過於他。此時回想起來,似乎還能聽到他追在自己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喊“展護衛!”……
他走了一會兒神,才道:
“我並沒想過殺他,事實上,我在之前根本沒想到他會死……”
……
一天前,子時初。
睜開眼睛後就看到“白玉堂”站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看。腦中混亂的思緒慢慢歸位,裴新月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催眠被解開後那一瞬的不適應被他很快調整過來,同時也想起,面前這個人並不是白玉堂,而是——羅天恆。
“你還好麼?”
“還好。”應了一聲,裴新月記起了自己的任務。一下子從“展昭”的身份轉變到刺客,多少還是有點不適應。
羅天恆點了點頭:“我知道催眠剛剛解開的時候會有些難受,過一會兒就好了。”他說著滿意的站直身體四處看了看,“我還是第一次進入御貓展昭的房間呢!倒是意外的簡單。這幾天我注意了一下,其他人似乎沒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而且你又恢復的差不多,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裴新月聞言,放下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