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示意尉遲青喬幫她將女屍翻過來，一張永遠定格在痛苦驚恐而扭曲的臉便映入眼簾，她微張的嘴巴里，還殘留著臉頰貼下時未流盡卻已幹掉的白色濁液，而她的那(下)裡(面)，可以用慘無人道四個字來形容，小小的地方被毀得落下拳頭大小的洞，周遭有明顯的灼燒痕跡及銳利硬物搗撞撕裂的傷，同樣留有幹掉的白色濁液。

見此，便是自詡閱盡無數慘烈屍首的柳芽也忍不住轉身換一口氣兒，壓下心裡翻湧上來的抑鬱，才回過來拿起剪刀將死者的衣服一一褪掉，又從頭到腳再三篩查一遍後，邊剖開屍身，邊對已然拿起筆紙作記錄的尉遲青喬道：

&ldo;死亡時間是今晨卯時，兩掌心皆有被自身指甲扎穿的痕跡，從瞳孔擴張的程度及胃裡殘留的東西，確定死者服用過女眉藥，及幾乎被女眉藥的味道掩蓋過去的可疑藥物，這個藥物應是導致死者身體呈現不正常僵硬的東西。&rdo;

&ldo;而死者雖滿身明顯的傷痕，但都不是致命傷，她的真實死因是筋脈(血管)爆裂，且不是瞬間造成的，是透過歡愉過程裡對方的刺激，一點點受盡痛苦而亡，她嘴巴和下面(體)都有男子肆虐過且很刻意留下的痕跡，腹中胎兒在母體死亡前，便已於虐待中壞死。&rdo;

尉遲青喬一邊記錄，一邊擰起眉頭。

柳芽詳細地將屍首的其他狀況一一講完，便將剖開的屍首精細地縫回去，而後脫下沾滿血汙和肉末的手套罩衣及口罩，又慢條斯理地洗完手後，尉遲青喬將之前兩起案子的驗屍報告遞給她：

&ldo;傅萍和西門珊的屍首早被兵部尚書府和行義侯府從道臺府衙拿走，而且為免家醜外揚，也已經毀屍滅跡以急病逝世對外宣揚，道臺府衙的驗屍報告雖不如你的詳盡細緻，但有幾點還是相同的，我想仍可作作參考。&rdo;

因充斥驗屍房的異味實在太刺激嗅覺了，在存放著屍首的前提下又不能開窗通風，所以他們移步至驗屍房門前的廊道，肩並肩席地坐在燈籠下。

柳芽用隨身攜帶的小炭筆圈出三件案子的相同和不相同之處，以及每一件案子的疑點，再討論各自對這三件案子的看法，經過深入的分析，一致認同這針對勛貴官宦的連環案，極可能是報復性的仇殺。

&ldo;若是你的話，不會找不到完滿的法子將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案子推開吧?換成別的捕快，如兵部尚書府和行義侯府的願隨意地揭過去不是更好嗎?為何你如此執著於找到真兇呢?&rdo;討論告一段落後，柳芽語調輕閒隨意地道。

&ldo;你不認為我是站在政義侯府的立場上，趁機打擊兵部尚書府和行義侯府嗎?&rdo;他笑道。

&ldo;要真是如此，他們的&l;家醜&r;早外揚得滿城皆知了。&rdo;雖然這樣的案子的確不應該在案情未得到穩定時宣揚出去，恐製造慌亂，但經過道臺府衙再轉手六扇門的案子，過程中不經意洩露了，也賴不到尉遲青喬身上。

他道，&ldo;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而已。&rdo;

柳芽欲語，忽然一隻溫熱的手悄無聲息地從後伸過來搭在她的額頭上，&ldo;!&rdo;

尉遲青喬也嚇了一跳地迅速朝後側揮拳，&ldo;‐‐門主?&rdo;一回頭便又驚又急地頓住動作。

宇文秋頁輕輕地&l;嗯&r;了聲，&ldo;秋夜何其涼，如此席地而坐，寒氣侵體了，會生病的。&rdo;

&ldo;不涼呀‐‐&rdo;尉遲青喬下意識接過話，但話音才起便忽然意識到坐在他旁邊的是柳芽，不是自幼習武身強體壯淋一場大雨都不會生病的程情，思及此他轉頭看向撥開宇文秋頁的手的柳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