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慣了沐浴時一個人,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rdo;
&ldo;奴婢知道了。&rdo;
柳芽肩膀上還有尚未癒合的傷口,便只在淺處浸泡大半個身子,熱氣蒸騰,舒服之感好像從腳底竄上心頭,撫平不滿的菱角,半個身子懶洋洋地趴在鋪著小毛巾隔了部分溫度的大理石上,昏昏欲睡之際,卻聽隔壁傳來輕輕的敲擊聲,而後是那熟悉又欠揍的清涼語調兒。
&ldo;可別睡著了喔。&rdo;
&ldo;……&rdo;柳芽已經適應他的陰魂不散了,情緒毫不起伏地繼續閉上眼睛。
他逕自道,&ldo;你離開宴席後,又有幾個府邸的人來了。&rdo;
柳芽聽他嘮嘮嗦嗦地講話,越發覺得周公正使出吃奶的勁兒呼喚自己,只好搭話分散注意力道,&ldo;像閣老此等人物,想要怎樣的孫女婿沒有,為何選擇這種迂迴的方式招親?&rdo;
&ldo;洪氏私心頗重,這些年為慕容颯和慕容恬物色不少物件,卻偏偏忽略慕容釗與他妹妹,事兒便壓到閣老心裡了,他有意遠離朝政,但洪氏又煽動慕容爺子回京謀福祉,許如此,是想試探什麼吧。&rdo;
&ldo;他得主隆恩,位高權重,想拉攏的人無數,怎的不想繼續下去了?&rdo;
柳芽似是聽到一聲嘆息,他道:&ldo;慕容爺子的原配夫人,慕容釗的生母卞氏一族,便是死於朝堂的明爭暗鬥中,當時慕容家雖免受責難,但卞氏怕自己的存在拖累他們,選擇自盡了,後來慕容二叔突然瘋瘋癲癲起來,閣老為不再生事端,就帶著他們回到桃花源隱居。&rdo;
位高權重,想拉攏的人的確無數,可想打擊的人同樣不少。
柳芽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便聽嘩啦啦的水聲張狂地響起,隨即他含笑道,&ldo;再泡下去,就要脫一層皮了。&rdo;
恍惚中,一幅美男出浴的畫卷,色氣滿滿地現於腦海,柳芽猛地睜開眼,粗暴地踢走這莫(令)名(人)其(害)妙(羞)的幻想,在炙熱似乎要爬上臉頰時,快速地爬出池子擦乾身子穿衣。
剛開啟門,荔枝遞上一杯冰鎮過的金銀花茶,笑道:&ldo;泡完溫泉池子要多喝些茶水。&rdo;
柳芽一邊喝一邊掃過直直的廊道,卻始終不見宇文秋頁,於是問,&ldo;那傢伙呢?&rdo;
荔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道,&ldo;您說燁王嗎,他素來不喜硫磺池子的味道,剛剛從房裡出來便拎著茶壺出去了。&rdo;
&ldo;哦。&rdo;不喜歡還來泡,為的什麼呀,柳芽總覺得臉頰上才消下去的炙熱又復燃了。
踏出鐵門,便見一抹清雅的紫色,拎著茶壺,倚在扶桑樹旁,朝她樂顛顛地笑。
跟個傻子似的,雖這般想著,但柳芽還是走到他跟前,抬手一揚,黃色的粉末便隨著涼涼的夜風撲簌簌地落在他們身上,頃刻間,燻人的臭蛋味兒便沒了。
宇文秋頁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像炒過的綠茶葉般焦香又別樣清新的味道,&ldo;這是什麼?&rdo;
&ldo;毒藥。&rdo;柳芽涼涼地扔下兩字,便闊步往前走。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ldo;是隻能對你死心塌地的毒藥嗎?&rdo;
&ldo;是讓你五臟六腑爆裂,七孔流血的劇毒。&rdo;
&ldo;芽兒才不捨得叫我如此痛苦呢!&rdo;
&ldo;你再噁心我,我便教你知道,我到底捨得不捨得。&rdo;
&ldo;可書上說,女孩子都喜歡聽這些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