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奏摺所載,是杜武所寫的詳細案檔,裡面記錄了包括如何將魯天賜染血玉佩留給家奴,如何逼著家奴回來禹都。
以及為何換人替代魯天賜的屍骨,是因當夜他們將魯天賜裝進箱子,帶到玉康坊,想第二日找棺材拉出城。
不想魯天賜還留了一口氣,看守不嚴的他們讓魯天賜跑了,等找回竟發現人自剁了腳趾。
為免橫生枝節,也正好魏江表侄符合魯天賜的形貌特徵,於是他們便殺了人來代替。
接著不久後,一日沈興約魏江吃酒,趁機喝醉將其推下了河。
自那後,沈興便開始夢魘纏身,精神越發恍惚,尤其最後無意發現他新宅屬魏江那被害死的表侄,被徹底嚇垮。
其中還記載了寧金花作為一個色藝雙絕的胭脂,為何不再絕色,原是因寧金花遇到過一個能變換人樣貌的郎中。
便是有這個郎中的幫助,讓她與沈興潛逃多年,沒被抓捕。
顧露晚合上奏摺,心中疑慮消了大半,但並未盡消。
她看著寧金花,雖覺其可惡,亦絕其可憐,但可憐並不代表就有了為惡的藉口。
“你還沒說,你明明去掉了刺青,為何要逃亡,一個疤而已,證明不了什麼。”
顧露晚在蕭風淺、蕭風奕和杜武三人訝異的目光下,走近寧金花,然後半蹲在了她面前,抓起了她的手。
寧金花看著顧露晚咬牙皺眉,素白手背慢慢爆起青筋,痛得她尖叫起來。
顧露晚搖頭失笑,或站或坐的三人都不知她怎麼了,只聽她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問,“是這樣痛,還是這樣更痛。”
寧金花愕然,然她動彈不得,並不能將顧露晚怎麼樣,罵道,“瘋子,我早該毒死你,你怎麼不死。”
“是啊!本宮怎麼還活著?”
顧露晚站了起來,“人不過將你當作玩物,你就能滅人滿門,你這麼痛恨北境軍,進安北王府……
不,現在該說靖寧侯府了,你在那宅子裡待了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寧金花咬牙道,“我自要將你們全殺死,都殺死,不過沒有時機罷了。”
顧露晚失笑,抬手抓住另一手腕,就如方才抓住寧金花一樣,緩緩用勁。
唯一的不同,便是她眉眼始終帶著笑,毫無半分痛感。
“你不回答沒有關係,本宮替你回答,適才便是如此,半分力未抓在你手上,你叫那麼悽慘,是你本來的傷疼,還是覺得本宮弄疼你了。”
說完,顧露晚搖頭從蕭風淺看向杜武,“你們審她幾日,沒發現她不知道疼嗎?”
蕭風淺壓制住心底的訝異,面上一副他本就什麼都不懂的無辜模樣。
杜武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他沒想到自己竟有被皇后指正的一天。
不等二人反應,顧露晚轉向蕭風奕,屈膝一禮,“陛下,臣妾累了,就不打擾這二人問案了。”
蕭風奕亦處在震驚之中,頷首允了,看著顧露晚利落轉身,走向東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