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顧露晚在刑部的卷宗裡,發現有與魯天賜左腳同有六指的人失蹤,杜武順著查,還真查出了不少東西。
他細問魯國公,發現魯天賜有一從不離身的降龍木葫蘆腰飾,至今尚未尋回。
杜武命人尋找,恰好昨日禹城河西縣縣令,處理了這麼一宗案子。
是一挑貨郎指一富商兩月前用一包酥糖,從他幼子手中騙了他家的傳家寶,與其當街發生爭執,鬧到了縣衙。
那挑貨郎口中的傳家寶,便是魯天賜的降龍木葫蘆。
原本一口咬定是自家傳家寶的挑貨郎,後再次被抓回縣衙,得知那東西涉及命案後,才改口說東西是他四年前在自家院裡撿的。
回憶那天有何異常,說是那日除了發現這個葫蘆,他家堂前和院子裡有不少血跡,菜刀也不知被誰扔在地上,旁邊還有一根斷指。
這就解釋了為何會有一與魯天賜身量相仿,同左腳有六指的人失蹤。
因為魯天賜左腳多出的那指斷了,而為了掩蓋這一點,他們才找了其他人冒充魯天賜。
也就是刑部卷宗裡失蹤的那人,與魯國公府家奴指認處理魯天賜屍體的二人均有關聯。
溺亡的賭徒魏江與他是近親,病死的沈興則曾買過他家宅院。
不過搬進去不到半年,沈興就又再次搬家,到了現在的玉康坊。
沈大郎看到杜武亮出的令牌,大駭,態度瞬間恭敬了起來,忙站了起來,賠笑道,“不好意思官爺,草民看你們一個個衣著華麗,還以為你們跟之前來騷擾我孃的人是一夥。”
自從那群人來過後,他娘就疑神疑鬼,老說他爹做了虧心事,遭了報應,他娘因此夜夜噩夢連連,跟著害了病。
再見他們登門,沈大郎自然沒有好臉色。
杜武面色無波,冷冷提醒,“回答問題。”
看了令牌,沈大郎哪還敢隱瞞,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他爹是四年多前,身體開始日漸消瘦,但因家裡日漸寬裕,還搬了新宅,他只以為是他爹做工拼命所致。
可就在他們搬進新宅不到半年,他爹突然特別迷信鬼神之說,常請道士、和尚到家裡做法、唸經。
還因此被一茅山道士騙走了房契,全家才搬來了現在這處宅院,之後他爹就病了,家中入不敷出,沈大郎因此連媳婦都討不到。
又說他爹本就不與什麼人來往,病了後也不怎麼出門,只偶爾去寺廟燒香。
為了這個,沈大郎沒少跟他爹吵。
杜武問,“哪間寺廟?”
沈大郎搖了搖頭,“我爹從不讓人陪,但我爹身體不好,出去時間又不長,應該就是城裡的寺廟。”
杜武叫來一侍衛,讓他去查城裡哪間寺廟,有叫沈興的香客。
侍衛領命而去,笑臉想趁機溜進來的秦莫,再次被斐然擋在了門外。
有個這樣的貼身侍衛,的確是很好的偽裝。
顧露晚因此,看蕭風淺越看越可疑。
杜武又問,“你娘現在在何處?”
沈大郎答道,“我娘身子不好,草民照顧不便,送去我妹家了。”
杜武又叫人進來搜他家屋子,不過就這巴掌大的地方,也沒什麼可搜的,接著便讓沈大郎帶路,帶去沈二孃夫家了。
地方也在玉康坊,不過隔了兩條巷子。
看到沈二孃和其母常氏,顧露晚他們都發現,這沈大郎和沈二孃相貌都不差,與常氏並不相像,想來是皆肖似其父。
常氏躺在床上,面色極差,咳聲不斷,聽到又有人來打聽丈夫的事,禁不住恐懼起來。
在她眼裡,自己的丈夫一直是個好人,給了孤苦伶仃的她一個家,除了不與人來往,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