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露晚眼看蕭風奕的粉潤薄唇就要落下,四肢百骸如著雷擊,條件反射般別頭坐直了身。
自覺反應太過,顧露晚又忙掩面喚了聲“陛下”,裝作含嬌帶羞模樣來補救。
她這一時,竟也不知是做從沒做過的撒嬌累,還是這般與蕭風奕虛與委蛇累。
但在她心裡,只要能復仇,一切苦累,她都能受。
蕭風奕被這一聲叫住,扶額閉眼,搖了搖頭,復又睜眼,才看清顧露晚完整的面貌,驚覺眼前人不是心中人,但他面上卻半點不露失望。
“朕怎會生皇后的氣,不過是最近政事繁忙,無暇它顧,才冷落了皇后。”
顧露晚略帶自責,道,“陛下如今是一國之主,諸事繁忙,是臣妾不好,非但沒打理好後宮惹老祖宗詬病,還總惹陛下煩心。”
蕭風奕習慣性想伸手拉住顧露晚,但因被掐太多次,故而只將手放在了顧露晚手邊,並未握上去。
顧露晚看著,唇角閃過滿意的笑容。
她要的便是蕭風奕潛移默化與她保持距離,只因她姓顧,背後有北境軍,對她保持著面上的厚愛、敬重。
因為如今她只需要讓外人知道,她是個得寵的皇后就夠了,並不需要蕭風奕真心的寵愛和臨幸。
蕭風奕如今還指望著北境軍,在顧露晚面前,他自然要作深情。
此時顧露晚自責,他便自省,表現出十足的體貼。
“不,是朕做得不夠,原是應該朕好好照顧皇后,不讓你為這些瑣事煩心。”
“陛下如此,真是折煞臣妾了。”
顧露晚神情盪漾,難掩感動,但又似有所顧慮,有什麼話不得不說的樣子。
經過一番糾結後,顧露晚才坐著往後挪了挪,眼神閃爍道,“其實,臣妾有件事,一直都沒告訴陛下。”
“嗯?”蕭風奕微挑眉頭,面色依舊溫和。
顧露晚並未因此寬心,依舊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小心翼翼問道,“陛下聽了,會不會怪臣妾之前不夠坦白?”
蕭風奕包容的搖了搖頭,顧露晚才稍放心些,開口道,“其實在離宮杏園,臣妾並非失足落水……”
顧露晚頓了下,欣賞完蕭風奕故作不知的驚訝表情後,才繼續道,“而是碧珠推臣妾落水的。”
說完,她便雙手緊緊抱住曲起的雙腿,彷彿這樣她才有足夠的安全感。
蕭風奕見顧露晚情緒如此激動,雖然心裡發杵,但不能還無動於衷,身體上不做任何表示。
他轉了個位置,從對坐轉坐到了顧露晚旁邊,一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另一手放在身側,帶著心疼的責備道,“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后為何要瞞著朕。”
蕭風奕既然送上來,顧露晚自然就猶如溺水抓住了浮木,轉而就雙手用力抓起他側身的手臂抱在身前,眼裡露出後怕的神色,搖著頭惶惶道。
“臣妾頭傷未愈,記憶一直不全,不知碧珠為何說華寧夫人唆使她取臣妾性命,當時臣妾真的害怕極了。
雖說華寧夫人不是臣妾生母,但臣妾是在她身邊長大的,自小最是依賴她,不知她何故突然要害害臣妾。
所以臣妾不敢說,只能叫來父親,可臣妾還什麼都沒說,父親當即就承認是華寧夫人所為。
這不就是說,華寧夫人確有謀害臣妾之心嗎?
臣妾是既害怕,又心寒,還不得不顧及父親兄長,答應父親瞞下此事。”
說到這,顧露晚用勁擰著蕭風奕的手臂,那力道,似不將胳膊擰斷便不會罷休。
痛得蕭風奕直接用力,掙脫了顧露晚。
顧露晚說得正動情的,不知自己說的好好的,對方怎麼突然用力掙開她的手。
她裝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