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淺原以為地安街刺殺,查出系魯國公所為,足已結案,不想蕭風奕竟會下令繼續往下查。
這可打亂了他想私查後續,拿到證據以後要挾華寧夫人的計劃。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蕭風奕願意鬆口呢?
蕭風淺從出宮到回到齊王府,穿廊過院琢磨了一路,都猜不出他被請出議政殿後,裡面發生了什麼。
就他出神想著這事,轉身抬腳準備跨進秋露堂,忽覺有人從裡朝門口衝來。
彼時二人距離不過一步之遙,就對方那速度,只怕能將他直接撞飛出去。
尋常人必定躲閃不及,但蕭風淺反應極快。
意識到不是刺客偷襲,蕭風淺右腳連帶身體往左一側,就避開了去,同時也看清跑來的人是秦莫。
避開後,蕭風淺隨即伸出左手,拿住了秦莫後領,將人拽了回來,“亂跑什麼?”
秦莫被拽回來,見是蕭風淺,就如同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
他墊腳伸脖子看了眼蕭風淺後面,見秦錯就要追過來,顧不上解釋,彎腰就竄溜到蕭風淺身後,接著蹲身抓住蕭風淺腰間的衣裳,推著就將毫無防備的蕭風奕調了個頭,讓人擋在了他和秦錯之間。
秦莫將頭從蕭風淺右手邊探出來,仰頭望著蕭風淺,喊道,“爺您可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屬下就要被秦錯欺負死了。”
“我看是你欠收拾。”
蕭風淺低頭,頭隨手左右擺動,拍落秦莫拽在他腰間衣裳上的手,才抬頭看向追過來的秦錯。
只見秦錯朝前伸得老長的左手上,三指指尖抓著個捕鼠夾,那夾上還血糊糊掛著只碩大無比、死不瞑目的老鼠。
秦錯的頭則極力往後仰著,撇著嘴的嫌棄樣,像是恨不得將手與軀幹分離才好。
蕭風淺看到老鼠那黑眼珠子,腦子裡就浮出幼時對老鼠不好的記憶,彷彿眼前的老鼠也活了過來,在“唧唧”朝他瘋叫。
短暫的驚愕後,蕭風淺明明衣下還寒毛倒豎,面上卻極力保持著氣定神閒的鎮定模樣。
追上來的秦錯看到自家主子,忙止住腳步,他本欲朝蕭風淺拱手行禮,可眼總忍不住瞟著手中提溜的老鼠。
所以拱手的動作做到一半,秦錯就做不下去,將左手朝旁伸得遠遠的,脖子朝右偏,以這個十分怪異的姿勢,望著蕭風淺叫了一聲“爺”。
秦莫摸著被拍紅的手背,從右邊跳到蕭風淺左邊,看著蕭風淺那叫一個委屈兮兮。
看這兄弟倆追的滿頭大汗,蕭風淺不用問,就知道秦莫又往秦錯床上放捕鼠夾了。
不過這次有點過分了,竟然還夾了只死老鼠。
可為什麼要拿著只死老鼠,在他院子裡跑來跑去?
這樣一想,蕭風淺對秦錯就同情不起來。
“什麼東西都往我院裡帶,還不給扔出去。”
秦錯這幾日,一直在忙著找魯國公次子失蹤的線索,可暗訪多有不便,又是陳年舊事,查的很是艱難。
今日好不容易探聽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回府,打算回房換件衣裳等蕭風淺回來,誰知竟聽有怪異的聲音從床上傳出。
掀開被子一看,竟發現一隻還沒死透的老鼠,絕望的看向他,虛弱的“唧”叫著。
那血氣瞬時上頭,讓他按耐住噁心,就想將這老鼠塞進秦莫衣襟裡,叫他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
可現下主子發話了,他只得放棄這個打算。
應了一聲,秦錯保持著手與頭最遠的姿勢,要去院外將老鼠處理掉。
還站門口的蕭風漸看著秦錯提著老鼠朝他走來,又是一個機靈,往左側避開身,讓出路來。
完美避過,虛驚一場…蕭風奕從容的抬手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