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淺聞聲抬眸,這次他是驚訝的扭頭,直接看向屏風後。
她聽出問題來了?
杜武所問,不能說不重要。
根據目前已知情況,魯天賜是找顧露景的時候遇害,處理屍體的是顧露景的貼身婢女。
看似都跟顧露景有關,可若沒有證據,證明顧露景與魯天賜曾有私情,再加上顧露景身邊出過面的碧珠已死,只要有心,就可將一切都推到她身上,指她背棄恩主。
所以蕭風奕只要想,他就可以說是有人精心謀劃,設計靖寧侯府和魯國公府。
至於真相是什麼,利益面前,什麼都不是。
杜武轉身正對向屏風後的顧露晚,躬身抱拳,解釋道,“娘娘,任何細微末節都可能隱藏著真相,卑職並非是在為難魯國公。”
魯國公心裡雖覺得難受,但他亦認同杜武所言,任何細節都可能隱藏著他兒子被害的真相。
“娘娘,千軍萬馬罪臣尚且不懼,幾個問題而已,罪臣能抗得住。”
顧露晚聞之痛心疾首,魯國公一生戎馬,坦蕩磊落,憂君上之難,她的父兄亦是如此。
自以赤膽忠心,從未結黨營私,卻淪為了權力鬥爭下的犧牲品。
不翻了這天去,顧露晚難平心中之怨,那能再眼睜睜看著魯國公被蕭風奕和沈氏之流,矇蔽利用。
顧露晚頷首,“如此本宮也有幾個問題想問魯國公,不知國公看到令郎留書,可有去當時的安北王府尋過人?”
杜武沒有離開,而是退到了一邊,顧露晚也不管他。
蕭風淺繼續面上故作鬆散,心懷恭敬的扮演他的無知王爺。
聽了顧露晚的問題,魯國公又悲慟起來。
他永遠不會忘記,四年前的七月初七,他家往鴻臚寺魏少卿家送了聘禮,定下了婚事。
兒子因此大鬧一場,將自己關在了房裡。
魯天賜平時極為孝順,但性格執拗,是個牛脾氣,曾就因魯國公夫人不準其上戰場,便將自己鎖在房中,幾日不吃不喝。
所以這次,魯國公也以為,只要他想通了,就會出來。
這一關便是三日,放在門口的飯菜也絲毫未動。
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魯國公這才叫人撞開了門,可裡面的人早沒了蹤影,只有留書一封。
魯國公答道,“那日應是七月初十,罪臣發現犬子不見,當即就找去了安北王府。”
顧露晚記得,她與蕭風奕大婚後,先帝準了現今的靖寧侯顧延和靖安侯顧露晨去北境助她大哥。
顧延去了四年,至魯天賜失蹤那年的十月方回,當時在王府主事的,應是現在的華寧夫人沈氏。
顧露晚假作不知,只問話聲音越發輕柔,“不知當時王府是何人接待的魯國公,魯國公又是否見過我。”
魯國公答道,“罪臣記得當時靖寧侯尚在北境,是以罪臣是同內子一起過府,拜訪的華寧夫人,之後並未聽內子提及有見到娘娘。”
往事歷歷在目,魯國公夫人左手握著魯國公,右手則拿著帕子壓著眼角拭淚,一開口,哭聲就漏了出來。
魯國公側身,另一手覆上去按住魯國公夫人的手,叫了一聲“夫人”。
魯國公夫人最終情難自控,徹底哭了出來。
魯國公夫人傷心的,不止是痛失愛子,還痛魯國公再次歷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顧露晚見狀,直接揚聲將斐然叫了進來,讓其扶魯國公夫人下去休息。
又派了杜武去承恩宮,請華寧夫人過來。
杜武領命而去。
魯國公夫人看著要扶她起身的斐然,含淚朝魯國公搖了搖頭。
魯國公轉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