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淺帷帽下的眼睛眯了眯,看著顧露晚,越發覺得有意思。
姑且不說他們一行十人,傷了三個,還有三個被噴了一身馬血,別提多狼狽。
就她自己剛也差點丟了性命,可她非但沒半點害怕,還要接著查魯天賜的案子,就真不是一般女子的反應。
今時不同往日,秦莫不樂意了,現今可沒人能搶他主子的東西,哪怕是他主子瞧不上的破差事也不行。
他沒好氣道,“你說去就去,我家王爺瓊枝玉葉,金貴著呢,就算是沒受傷,也要找太醫開幾副凝神壓驚的方子,將養個幾日,確認沒有問題了,才能接著查案。”
誰知剛說完,他頭就被打了一下,秦莫“哎呀”一聲,有些惱怒的轉頭望向打他的人,結果看到蕭風漸正收回金摺扇的手。
說好只要在外面不暴露主子的實力,哪怕將天捅個窟窿,都沒關係呢?
秦莫惱怒的臉色瞬間被委屈侵佔,不等他哭訴,蕭風淺斥道,“還不快給承平長公主道歉?”
承平長公主?
秦莫看看面容姣好的斐然,又看向戴著帷帽的顧露晚,剛聽到的說話聲清脆悅耳,的確不似男聲。
秦莫恍然,“是哦!卑職怎麼沒想到,現在敢說我家主子不是的,除了太皇太后、皇后,就只有皇上的姐、妹,長平長公主和承平長公主了。”
斐然深深看了蕭風淺一眼,心底有些難過,若非對她毫無印象,怎會將她身邊的皇后,誤認為承平長公主。
不過這樣,總比皇后的身份被叫破好,見杜武預設,斐然拉了下已作勢要反駁的顧露晚。
顧露晚不過做做樣子,見好就收。
就是沒想到,蕭風淺會這麼佔她便宜啊!
顧露晚方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那讓馬栽那一下的石子,出自蕭風淺之手。
看到後,再讓她將他看作愚笨之人,信他會糊塗到沒猜出她的身份,是再不可能了。
現在怕也是懷疑她有所察覺,才故意將她認作承平長公主,以方便接近試探。
果然,蕭風淺以兄妹難得一見,邀她同乘馬車。
杜武帶來的四個侍衛,一受傷,三個一身血汙,斐然和秦莫亦受了傷,全被打發走了。
是以晌午一行十人,這會去往河西縣縣衙的路上,就只剩下馬車裡的顧露晚、蕭風淺,駕馬車的秦錯,和獨自騎馬的杜武。
顧露晚看著上馬車就摘下帷帽,慵懶著斜坐在她對面的蕭風淺,將剛順手撿的石子,朝他扔了過去。
蕭風淺故作反應慢,伸手抓的時候,石子已打中他胸口。
他抬手捂住被打中的地方,裝作受傷的樣子,“咳~咳~好好的,三妹怎麼打人啊!”
顧露晚輕笑,“四哥何必再裝,剛你彈指打中馬腿,妹妹可看到了。”
蕭風淺垂眸,笑了起來,因為顧露晚戴著帷帽,不敢確定她的視線是否有看到他出手,才將她認作承平。
只是沒想到,顧露晚如此直接。
那他自然也要趁著顧露晚自以她沒有暴露,藏鋒之際,回敬她一下。
蕭風淺拿著金摺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開了顧露晚的帷帽。
“娘娘自己也裝的很開心啊!”
顧露晚接住從頭上掉下的帷帽,露出了詫異的俏臉,“你如何認出是本宮?”
他指的明明是她亦深藏不漏,但對方卻只認假裝了承平。
一對比,蕭風淺就覺得自己承認過快了,這對方臉皮明顯比他厚,還再裝。
蕭風淺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拿著金摺扇輕敲著掌心,勉強擠出個假笑,附和道。
“那娘娘是想讓小王回‘承平對小王沒娘娘這般客氣’